第4章 第4章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氛围也变得颇有些尴尬。
池野面色几乎一瞬间冷了下来。
“对了，杨经理，我还有点事，你能送我回公司一趟么？”
陆小鱼是蹭杨景园车来的，她本想着再待一会儿，池野没什么事儿她就先打车回去了，没曾想杨景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杨景园没想到陆小鱼突然有事，直愣愣问，“啊？陆经理之前不是说有空的么？”
陆小鱼这回总算明白总经理背地里为什么说他直肠子了。
“本来是没事的，龙湖新区那有个客户说最近要外出，临时提出要赶一下图，晚上要见面碰一下设计图。”
杨景园反应迟钝的点头应道，“好。”
池野却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陆小鱼一句，“陆经理几点去，我正好这两天想去那边买点东西，你方便稍我一道么？”
陆小鱼愣了片刻，想起自己上次答应送人回家的事，正要答应，就听池野淡淡说了句，“不方便就算了。”
陆小鱼：“方便的。”
也是，那个地方离这儿这么远，大热天的挤公交多不方便，“那你五点半去公司楼下等我吧，顺便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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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乔羽就跑到隔壁设计一部经理办公室冲着陆小鱼嚷嚷，“我要吃烤鱼，特辣超级辣变态辣的。”
陆小鱼穿上衣服，关了电脑，“池野在楼下，一起吃吧，之前答应请他吃饭的。”
乔羽顿了顿，拉住了她的胳膊，“你俩这接触有点频繁啊。”
陆小鱼敲了敲她总爱乱想的脑袋，“是啊，一个多月见了一回，是很频繁。”
乔羽认识陆小鱼这么久了，正反话还是听得出来的，“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小孩儿有点好感。”
“恰好又是你喜欢的乖巧类型。”
乔羽记得清清楚楚，十五六岁的时候她曾问过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儿。
当时她的回答是乖巧一点，阳光一点的，最好也喜欢读书，喜欢设计。
陆小鱼摇头否认，“太小了，我不喜欢，而且……”
陆小鱼沉默良久，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一个少年，“我只是曾经以为我喜欢乖的。”
可陆小鱼早已经明白了，那些所谓的标准，在没有遇到对的人时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下了楼，陆小鱼看到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看设计杂志的池野，先是问了一下池野吃不吃烤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才去了附近的烤鱼店。
在店员的指引下，找好了座位，服务员把菜单递给陆小鱼。
陆小鱼问池野，“能吃辣么？”
池野乖乖的点点头。
可陆小鱼明显能感觉到池野刚才迟疑了，想必是不能吃太辣的。
“要蒜香的吧。”她转头看了眼乔羽，“明天我再陪你吃超级辣变态辣的。”
乔羽瞬间泄了气，“那好吧。”
陆小鱼把菜单递给池野，“你先点吧。”
池野把菜单还给她的时候，陆小鱼发现池野压根没点几样。
陆小鱼把乔羽喜欢吃的点好，又多点了些，把单子给了服务员。
“我先去趟洗手间。”陆小鱼起身离开。
池野用热水把陆小鱼的餐盘和筷子涮了一下，然后又把自己的也涮了一下，然后又给陆小鱼倒了杯温水。
他看了乔羽一眼，见她一脸不爽的模样笑了笑，拿起她的杯子。
乔羽道，“这才像话。”
池野手上动作不停，“这算是回报你退我的车费。”
店里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乔羽别的没太听清，但车费却听得清清楚楚。
乔羽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拿出包把那三十五块钱掏出来就扔到池野前面。
池野看着那三十五，眸光微动，忽地笑了。
原来之前那红包不是乔羽的，是她的。
“我是替小鱼送你的，这钱你要给给她别给我。”
“嗯，行吧。池野懒得跟她多话。”
两人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谁也不搭理谁。
啪！
一声清脆的声在耳边炸开。
池野寻着声源望过去，是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小男孩儿被打了。
男家长一把扯下了他手里的手机扔在了餐桌上，“就知道玩游戏，学习学习不好，现在还开始早恋了！”
被教训的男孩儿眼睛瞬间红了。
脸上还印着五个手指印。
“还有脸哭，我天天拼死拼活，不都是为了你将来好么？”
那家长眼见着又要动手，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
那男子看了池野一眼，见他是个长相斯文的，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句，“你谁啊？滚开，别管闲事。”
池野附在他耳边，用一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轻声道，“我是你惹不起的爸爸。”
池野的声音很轻，却很轻狂，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危险性十足。
男人看着池野，这个表面看起来纯良斯文的男孩儿，说话的口气倒是让他联想到街上那些打架不要命的学生，男子一时有些心虚，态度也软了下来，“放开我。”
池野说完狠狠甩开他的手，嫌恶的用桌上的湿巾擦了擦，高声道，“不会教育孩子就先自己去学好了再生，自己什么也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真是窝囊！”
那男子被池野说到了痛楚，灰溜溜的想走。
池野一只手指勾住了小孩儿的衣服，语气温柔，“小孩儿，下次他再打你，记得报警呀，一一零，知道吧。”
池野回身，才发现陆小鱼不知何时已经回了座位上。
乔羽第一次对这小孩有了除外貌以外的好印象，“可以啊，池野，教训的好，这种人就欠教训。”
池野看了看陆小鱼，柔声试探，“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陆小鱼喝了口水，凝神片刻，“大概刚好是你起身的时候我就出来了。”
“我刚刚……”池野又恢复了那副乖巧的模样。
“做的很好。”陆小鱼由衷表扬了一句，她以为他只是个乖小孩儿，没想到这乖小孩儿还挺勇敢。
吃完饭，陆小鱼开乔羽的车先把乔羽送回了家。
乔羽临下车的时候嘱咐了句，“池野，一会儿有时间的话麻烦陪我们家小鱼去见下客户。”
本来每次陆小鱼见客户都是她或者小鱼的助理陪着的，但这几天助理请假不在，她家又有事，恰好池野去，也就只能委托池野了。
虽然池野她们也不熟，但她就是觉得池野在会保护陆小鱼。
池野应了声放心吧。
随后二人去了龙湖新区。
陆小鱼下了车，嘱咐了句，“你买完东西来这找我，找不到的话给我打电话。”
“那个……我找不到路，我陪你谈客户，然后你带我去买可以么？”
陆小鱼点头，这少年总是乖巧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客户姓李，五十多岁的年纪，典型的地中海发型，身型胖的像猪成了精。
桌子上燃着几根蜡烛，旁边放了两瓶红酒，任谁瞧一眼都知道那客户存了什么小心思。
他远远见到陆小鱼，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黑缝，“你好啊，陆经理。”
陆小鱼到他对面坐下，池野坐在了陆小鱼旁边。
客户敛起笑意，没想到刚才在她后面的小男孩儿竟然是跟她一起来的，“这是你弟弟？”
“李总，我是来谈公事的。”陆小鱼把电脑拿出来给他看图，也不跟他多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把装修方案的细节都碰好了。
客户让服务员开了瓶红酒，又让服务员添了个杯子。
陆小鱼拒绝，“李总，我一会儿还得开车。”
客户虽心有不甘，却不好勉强，“啊，好，那这位小帅哥喝点吧。”
陆小鱼起身，“我们还有事，这回就不喝了，先走了。”
从酒店出来，池野绕到副驾驶那边，“我能坐这么？”
刚才来的路上，乔羽坐在副驾驶，现在乔羽不在，副驾驶也就空了。
陆小鱼脸色别扭的池野，不知道小孩儿在别扭什么，“嗯，坐吧。”
池野刚坐下，系好安全带，陆小鱼就问他，“买什么东西？我带你去。”
池野声音有些低沉，“今天太晚了，就不去了吧。”
陆小鱼正疑惑，就见他修长的手捂着胃，面色有几分苍白。
陆小鱼：“胃不舒服？”
池野靠在座椅上，满头虚汗，“有一点。”
“怎么不早说，我带你去医院。”
刚才点的虽然是蒜香，但也是微辣的口味，想必这小孩儿真的是吃不了辣，又碍于面子不说。
“没事儿，我回家吃点药就好，还得麻烦你送我回去。”
池野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就送到你家楼下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现在住哪儿？”陆小鱼问。
“福佳绿都。”
陆小鱼半路上找了个药房，又在便利店给他买了瓶水，让他吃了药才送他回家。
池野下了车，陆小鱼要送他，池野不让，“我让我朋友来接我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陆小鱼不放心，等到池野朋友来才驱车离开。
程昱宁见他那样子，没忍住瘪着嘴批评了两句，“队长，你那胃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么？”
说完弯下腰，“我背你上去。”
池野笑他，“六楼呢，我怕你一会儿背不动给我摔下来。”
天太黑，程昱宁没看清，心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大美女把队长这不近女色的“和尚”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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