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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寄人篱下


那时,她刚来京不久,对一切都不熟悉,帝都的繁华热闹,权贵的高傲奢靡,让她既好奇奢望又胆怯自卑,不过凭着自身过硬的诗书礼仪和俏丽容颜,很快便引来注意。

        而且她处处显乖巧伶俐,跟帝都里高高在上的贵女们很不一样,很快她便跟董府里的公子小姐打得火热,尤其董三公子。

        那时,她得知三公子还未婚配,年龄跟表哥相当,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特别是他瞧她时眼中冒出的猎奇,陈晓月心中不是没动过心思的。

        只是那晚,她跟着董三公子出去喝酒,还巧遇了刘霓。晚上回来后跟等门的巧云一碰面,便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晚所见所闻,两人边走边聊得高兴之余,被一个老嬷嬷给拦了去路,那嬷嬷一本正经道:“夫人请陈姑娘到房里来一趟。”

        “夫人”便是三公子的母亲了,陈晓月忙正色问:“可知是何事?”

        那嬷嬷也客气,“夫人只说请姑娘过来,没说什么事,只吩咐道跟姑娘说几句体己话。”

        陈晓月屈膝:“那请嬷嬷稍等,我去换一身衣裳再去夫人房中。”

        嬷嬷又客气拦了陈晓月回去换衣裳,道:“夫人说就几句话,耽搁不了片刻功夫,也没有外人在场,姑娘就不必拘礼。”

        陈晓月这才觉得事情严肃,碍于老嬷嬷的“不近人情”,便只能跟在她身后往夫人哪儿去。

        朴质厚重的家居摆设,陈晓月刚进董府,进来拜见董夫人时就曾来过一次,这也是第二次过来。

        屋内燃着檀香,董夫人坐在主位上,似在等着陈晓月,烟雾缭绕瞧不真切脸容,只见夫人手中一串硕大翠绿的手珠,随着手指的拨动不停地落旋。

        “夫人,陈姑娘来了。”老嬷嬷禀告完,撩了帘子便出门跟巧云在门外等着。巧云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进去,心中不安却又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干着急。

        假寐的董夫人在人进来时就睁眼,待目光落在陈晓月的身上,虽还是平波无澜,但陈晓月仍能觉出她的目光越发冷淡。

        陈晓月也觉得此刻身上的衣裳不妥,忙屈膝行礼,“晓月见过夫人,问夫人安!今夜跟公子及几位同窗好友到西园饮酒谈天,为了方便所以换成男装出行,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责罚。”

        好一个通透玲珑的姑娘,好一张自请治罪的利嘴,好一副能屈能伸的身段,董夫人的目光落在眼前真诚又年轻美貌的脸上,终是叹道:“你喜欢我家三儿?”

        陈晓月一听言外之意:我们家好心收留你主仆二人,你倒好,来勾引我家公子,这不就是不安守本分的狐媚子是什么?

        闻言她噗通一下跪地,“我没有非分之想,我自知身份低微,本来进京投靠表哥幸得董府收留,已是万分感恩,怎敢还奢望其他。”

        董夫人不是刻薄之人,“三公子的亲事自有大人定夺。当然,他房中的事,倒也没那么讲究。我见你是一位聪明的姑娘,有些事我是怕你走得深了,又改变不了,所以提醒一下,知道这其中的深浅。”

        董夫人是世家出身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又跟着董大人一路高升至内阁首辅夫人,受诰命分封,自不会言语不雅。不过她的意思陈晓月明白,董三公子的正房少夫人必定门当户对,她小门小户的孤女,只能是房中的妾婢。

        陈晓月:“晓月明白的,请夫人宽心,晓月不会影响公子前程,之前僭越之处晓月会更加小心。”

        “谢谢姑娘。”董夫人笑道。

        所以,回到从刘霓处回来,半途截了她的道

        陈晓月突然魅惑一笑,轻轻地,若有似无地在三公子的耳边流连叹息。明显地感觉到搂她的怀抱变得坚硬,陈晓月呵气一般柔声道:“如果公子心疼我,不如去为我争取,晓月才能躲在公子的羽翼下安然无恙啊!”说罢委声屈气地小小挣扎:“公子太用力了,我身上都疼了。”

        董三公子愣愣地松手,瞧着陈晓月脱下他的斗篷,踮着脚系在他身上,若有似无地触碰,似看他又不似看他,浅浅素手轻柔地抚着斗篷肩上的皮毛,就像抚在他的心上。

        董三公子要去抓她的手,被陈晓月一个后退拉开两人距离,她盈盈一笑,向他屈膝行礼:“夜深了,晓月要回房歇息,改日再见公子。”说完任由巧云牵着手离开。

        而董三公子愣怔在当场,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暧昧中缓过神来

        而这边,雄伟巍峨的宫门外,暮色重重,杨怀忠牵着马,在这个呵气成霜的天气,人马喷出来的都是一团团白雾,杨怀忠不时踱脚,眼瞅着刘霓龟速一般的身影从宫门里出来。

        杨怀忠被冻得哆哆嗦嗦:“大人,咱们快些回府舍吧,元宝备下烫炉子,还有不少好菜。”都是宫里着人送去的。

        刘霓接过马缰绳,慢吞吞地上马,也不策马,只放马信步而行,杨怀忠跟在后面,差点就围着她绕圈圈了。

        傍晚时分,天寒地冻的街上廖无人烟,偶尔一两个点着油灯的摊点也不见主人家,大约跑到哪个角落避风烤火了。

        北风阵阵刮过,带着雪粒子,天色暗沉眼看一场大雪在所难免,杨怀忠实在受不住这样的“风花雪月”,喊道:“大人,咱们快些回去,晚了可要下雪了。”他们可没带蓑衣。

        元宝亲自到门口接人,可一刻钟的路程,硬是让他等到两刻也不见人影,脸上的得色笑意仿佛被冻僵在脸颊,心下冒火便迁怒身边的人,“叫半天也不出来,我现在就叫不听你了,还是你心里压根就不把我当你师父?”

        阿呆一脸委屈,大人还没有回来,师父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过阿呆幽怨的眼神很快被冻住,外面实在太冷了!

        正当阿呆被冻得哆哆嗦嗦,还要承受师父死要面子的“体面”之“火”,大人终于姗姗而归。

        元宝赶紧推开依偎在身旁给他取暖的众人,阿呆被推得踉跄,为了手中的灯笼不灭差点摔了,不禁忧郁地想:是你叫大伙儿围在你周围挡风取暖,整得像我们多喜欢围着你似的。

        元宝当然不知道阿呆他们想什么,他殷勤地小跑到刘霓跟前,满脸笑容:“大人可回来。”元宝眼尖:“哎哟大人,您右手的绷带呢?”

        刘霓下马后,不甚在意:“进宫前就拆了。”

        元宝心疼:“大人,这手还没痊愈,你怎的就提前拆了呢?”

        “无碍。”

        杨怀忠抖掉鞋面上的泥泞,叫道:“宝,天这么晚还那么冷,别在外面吱吱歪歪了哈。”

        元宝当然知道天气寒冷,他瞪了杨怀忠一眼,命人在前面带路,迎了刘霓进屋,一路边走边报:“大人进宫那日,咱们请了表小姐过来照顾温公子,公子醒时见了表小姐也不太欢喜,待下午公子情形稳定后,表小姐便要求回董府。咱们谨记大人临走前的交代,便送了表小姐回去。”

        意思是陈晓月并没有留宿,刘霓什么都不说,杨怀忠递了个“你真行”的眼神,两人错后刘霓半步,元宝当然接收到杨怀忠的意思。

        元宝:“今日上午表小姐自己过来,呆了小半个时辰便走了,她带着一个丫鬟一块过来,在公子屋里时,阿呆也在里边伺候。公子今日不再发热,也能按时喝药进食了。”

        刘霓:“嗯,知道了,辛苦你用心。”

        元宝受宠若惊,更加殷勤伺候。刘霓当然不知,陈晓月过来可吃了元宝明里暗里不少的冷嘲热讽。

        宫里出来的人最厉害的便是见风使舵,大人交代过要送温佐珩走,态度也冷淡漠然,元宝本就不待见这突然出现的“男犯”,如今见“失宠”自是高兴。可一听说这捞么子“表小姐”是人家的青梅竹马,怕早已“暗度陈仓”的表妹,元宝就觉得自个耿耿在怀的东西突然就是个笑话。

        愤怒来得毫无根源,所以表小姐变成了那个“出气筒”。

        阿呆见师父为难客人,还是位娇滴滴的女客,免不得担忧提醒,元宝很得劲地说:“瞧着吧,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娼妇,连咱们大人的人也敢肖想。”

        阿呆讶异,憨道:“师父不一直说是公子肖想大人,对大人不怀好意吗?”

        元宝:“”

        寒光扫过,阿呆差点血溅当场

        回到此时,屋内。

        脱掉鱼服革带,换上舒适温暖的棉衣,刘霓盯着才上身的衣袍,问:“这是新衣?”

        元宝回:“不是,今年大人叫不做新衣嘛,这件都是去年秋天时做的,只穿过两回。”

        刘霓:“还是换回原来的吧。”

        元宝照做但仍心生异议:人不如旧衣不如新,咱们大人这种“怪癖”从何而来?

        吃饭时杨怀忠狼吞虎咽,元宝在旁使了好几次眼色他都没看到,刘霓吃得心不在焉,可却瞧到元宝“挤眉弄眼”,便叫他下去歇息。

        杨怀忠再心粗也看出今晚刘霓的不同,隐隐觉得跟什么有关,又觉得问了不太妥,便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外面瞎混,得来的趣事一股脑地跟刘霓说。

        其中说到上回刘景遇到的杀手,杨怀忠肯定道:“不是京里府上豢养的死士,有人在西城胡同的大宅院见过这几人,但他们太神秘,几乎没人听过他们说话。听人回忆说,这些人爱吃麻辣。”

        死无对证,西城胡同鱼龙混杂,犄角旮旯随处藏人,由这条线去追溯幕后主使恐难于登天,不过得来的消息能起些警示作用。

        刘霓用筷子挑碗里的米饭,右手伤处还是勉强了,在宫中不觉,此时隐隐作痛,“没有了。”

        杨怀忠本就是用话题引刘霓注意,“他们爱吃麻辣,可推断那几人来自湘云贵。”

        刘霓放下碗筷,摇头:“我也爱吃那玩意。”

        杨怀忠:“”汗颜,经不起推敲的胡诌让他面露难堪。

        杨怀忠不死心,又扯到那场擂台赛,“最近陛下新宠的娘子便是那晚擂台的‘小新人’,封了个‘美人’。”

        后宫之事,纯属八卦。只后宫前朝,千丝万缕的裙带纠缠,权利恩宠牵扯不清。

        刘霓心下烦躁:“吃好了吗?吃好就回去吧。”刘霓下令赶人,杨怀忠也不会硬着上赶,赶紧扒完饭立马“消失”。

        刘霓独自坐了会儿,此时屋外簌簌地下起鹅毛大雪,静听沙沙作响,落在屋顶,似轻若重。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从义父哪儿拿回的折扇。

        她拿起展开,扇面破损的地方露出扇骨,刘霓有套工具修整,只想起随笔墨纸砚一块,搬到温佐珩那屋隔开的书房了。

        两屋相通此时却紧紧关闭的那扇门,刘霓静静地盯了良久。

        见或者不见,他都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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