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次心动
“老板，再来一打啤酒。”
“好勒，马上来，您的烧烤也快好了。”
周玄似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闻到香味后蠢蠢欲动，谁能拒绝烧烤！
他们在屋外，旁边几个小桌上坐满了人，男男女女的有些吵闹，林安仿佛置若罔闻，周玄看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变身话痨，几次被忽略后识相地闭上了嘴。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周玄抬头，对上两个女生笑盈盈的眼眸，他微微皱眉。虽说在他那个世界里有个暗恋的小师妹，但现在见到女生却哪哪不对劲，是因为见得太少了的缘故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
“给，手机自己装着，再让我给你拿着就不还了。”林安把自己手机丢过来，屏幕停留在二维码页面上。
周玄强装镇定，看着其中一个姑娘拿手机一顿操作，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帅哥，你可以给个二维码吗？”
林安语气平淡：“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
在周玄的诧异中和女生的歉意中她们走开了。
“这就，加上了？”周玄试探一问，神奇，太神奇了。”
林安白他一眼，接过手机，“她们有消息我告诉你。”
说话间老板端着托盘来了，上面的烤串堆成一座小山，热腾腾的香气翻滚汹涌，周玄两眼放光，像极了黑夜中觅食的狼。
他吃一口烤肉，喝一口啤酒，发出满足的赞叹：“太美味了，我死也要死在这个世界。”
林安笑骂一声：“出息。”
周玄只顾品尝美味，全然忘记了一旁灌酒的林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几瓶酒下肚了。
周玄忍不住皱眉：“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有什么烦心事说给哥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林安意识尚存，他冷哼道：“论年龄，你还要叫我哥哥呢，别抢我的酒，给我，给我。”
“你喝醉了。”
“没醉。”
“醉了。”
“没醉。”
“我说醉了就是醉了！你再反驳试试？”
“醉了，回去吧”
周玄无奈，把人扶起来，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幸好这里离家不远，不然你让我这个外来人把我们弄回去，痴心妄想。”
走出几步远，他又加上句：“也幸好小爷，咳，幸好我记性好，不然今晚我俩就睡桥洞吧。”
林安含混地喃喃细语。
“你小心点别摔了，哎呦我靠！这么大个石头你就往上踩，崴脚了吧。”
林安疼的直吸凉气，似乎清醒不少，右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我背你。”周玄矮下身，林安一下趴了上去，“你太轻了，不长肉啊，瘦的跟猴似的。”
林安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他的嘲讽，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走出百米远，才龇牙咧嘴道：“你才猴子，你全家都猴子。”
周玄“噗嗤”一声笑出声，本着不跟醉酒之人争口舌是非的原则，顺着他说道：“行行行，我猴子，我是猴子行了吧。”
背上的人似乎不解气，照着他修长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我擦，你属狗的，咬人这么疼？”
酒意上头，记忆翻腾。
不知怎么的，林安又想起蔚观澜。他们一个酒量感人，一个千杯不倒，林安喝醉了安安静静的，偶尔小坏，蔚观澜总会包容他，丝毫不埋怨他吐两人一身或是在外面丢人。
“蔚，观，澜。”
“谁？”周玄大怒，自己背了他一路，这混/蛋竟然把他认成别人，这个蔚观澜到底是何种人物？不等他问出个所以然，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林安亲吻他侧脸，牙齿研磨着修长的脖颈，留下一排细细的牙印。周玄门派管得严，他虽偷偷看过街市上隐晦售卖的小册子，却一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周玄低喝一声：“林安，你给小爷滚下来。”说罢把人从背上放下来，左手灵敏一动把林安手臂拧在身后，迫使他面对着自己，“你看清楚我是谁。”
被人当成幻想对象轻薄的滋味太过难受，加上他下手没轻没重，林安脚疼未愈，胳膊还被扭到了，他眼眶一下子泛红，晶莹的泪马上流了下来。
“我也没使劲你怎么疼成这样？”他这双手拧断过恶人脖子，挥动过沉重刀剑，哪里懂得轻手轻脚。
“算了，回家再说。”他重又把人背在身上。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实在没立场计较这些，何况刚刚才吃了人家一顿美餐。
周玄把人放在床上，忍不住抱怨满屋子的酒气。
他纠结要不要给人洗个澡，林安每天必洗一次，若是这么睡一觉，早起指定怪他，那他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上衣并不难脱，一下就扯下来了，难搞定的是裤子，周玄想起他提到的“喜欢男人”至今不知真假，毕竟自己这么一个绝世美男养在家他都能无动于衷，谁知道是不是诓人的借口。
周玄咬咬牙，解开了裤子上的纽扣，只剩一条内/裤时他再也下不去手。
林安因酒醉衬得肤色白里透粉，这么一副人人轻/薄的样子他实在不敢承诺不会做什么。
“就这么着吧。”周玄打横抱起林安，皮肤贴着皮肤的地方温度骤升。
周玄所处的门派森严，规矩繁多，他从小性子洒脱玩得活泼，理所当然的成了重点看管对象，虽然早已及冠，却一直未遇到心爱的女子，不曾有过越矩之事，所以这种触感很新奇。
浴室很小，除了洗手台，马桶和花洒之外，还硬挤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浴缸。
不如山泉泡澡舒服，周玄想。
林安被酒催的浑身泛着嫩粉色，他极其不舒服的闷哼一声，洗澡水越过他身体，把仅剩的衣服打湿。
周玄强忍着不去看，然而在白里透粉的皮肤的衬托下，这抹重色更加显眼。
看就看了，自己又没什么想法。
他装作不经意扫了一眼，遇了水的衣裳变的有些透明。
不如我大，周玄窃喜。
好不容易连抱带拽地弄上床，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是留不得了，周玄咬咬牙，本着大家都是男人的原则，硬是给他换了条穿上。
林安虽然不胖，但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何况醉酒之人换衣服尤为麻烦，一切收拾好后，周玄累得满头大汗，他也是喝过酒的。
“哎，往里挪一挪，让我躺一会。”他平日睡得沙发虽然柔软，但实在太小，几乎翻个身就能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还是林安的床更软，更暖和。
“嗯”林安闷哼一声，翻了个身，仰天躺着。
“怎么了，我一路把你背回来累坏你了吧。”他手肘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盯着醉酒的人。
睫毛真长，长得怪好看的我擦，我在干什么！周玄快速眨眨眼，似乎这样就能把看到的东西扰乱。
林安又一句呢喃，含混着微睁开眼。
“没睡着？我告诉你，今天小爷出劲了把你背回来又洗澡又换衣服的，看在今晚的烧烤份上，一笔勾销。”他自顾自地说着，还是忍不住凝视那双眼睛。
林安的眼湿漉漉的，眼底点着碎碎的光，他嘴唇罕见的泛起红润的颜色，开开合合，像溺水之人吸取氧气。
周玄看着看着，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我擦这样的林安与平日全然不同，有点顺眼越看越顺眼周玄贴了上去，轻轻含着他下唇辗转，好软，比客厅的沙发柔软多了。
他低下头，加深了这个亲吻，混着酒气的接触催升了周围的温度，林安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嘴角都湿润了。
“观澜。”亲吻间隙林安口中漏出一个名字，周玄如梦初醒。
蔚观澜听着像个男人的名字，难道他说的有对象了不是玩笑话，他喜欢蔚观澜？周玄头皮一阵发麻，他用力锤了一下旁边的枕头，柔软的枕芯被锤得凹陷下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林安才醒过来，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喂。”林安开口，喉咙发涩，很不舒服。
“你怎么回事，现在才起床吗？”
林安反应过来这声音来自于母亲，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发觉没穿衣服后又躺了回去。
“昨天画的太晚。”
“还是要找个正经工作，总不能一辈子画画吧。”
他闭上眼揉了揉额头，脑袋发涨。不想提的话题被提起实在不爽，便敷衍着“嗯”了一句。
“有什么事吗？”他母亲不至于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训他几句。
“儿子，相亲的小姑娘怎么样？叫乔，乔然，我这几天也没问你，寻思让你们先聊着。”
“嗯，挺好的，只是我觉得有点早，不想——”
“不想什么啊？”电话那头于虹唠唠叨叨的声音传来，“你都二十好几了以为说结婚就结婚啊，不得找个女朋友谈几年吗？到结婚的时候你都快三十了，早什么早。”
“不早不早，老妈别生气，生气长皱纹就不好了，我尽快哈，尽快。”林安耐心哄着，那边气消了一半。
敲门声响起，“吃饭吧，我煮了点面。”
闻声，电话两边都没了声音。
周玄刚从厨房出来，油烟机声音太大，他不知道林安在打电话，忙活间隙敲了门。
于虹那边声音有些变调，“是不是蔚观澜？你和他住一起？”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林安心底一沉，他多想那个人还在，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
蔚观澜？她怎么知道？
林安双眼猛然睁大：“妈，你，你知道？”
电话两边一阵沉寂，于虹作为一位母亲，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儿子的异样，至是林安某段时间极其失落，她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她的儿子仍然跟那个人不清不楚。
“儿子，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喜欢吗？当然，他喜欢到在病情发作时不自觉的伤害自己，直到涓涓血流沾湿了整条臂膀，他才如梦初醒般开始慌张。
然而独自在学校附近租房的人就是如此无助，打车，挂号都是一个人，最后他冷眼看着医生为他消毒包扎，还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但他似乎听不到，摸不着，只有那一声道谢发自肺腑。
林安轻声：“屋里的人是找我辅导功课的学弟，他昨天来这学习，时间太晚了就留下过夜了。”
“妈，别再为我安排相亲了，我只会辜负她们。”他鼻头发酸，终于道，“蔚观澜出车祸了，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是谁，挂了电话。
许久，于虹的消息发了过来，短短两行，有心疼，有无奈：儿子，你选的这条路异常艰难，妈妈希望你能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做不到，至少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于虹见到过他的中度抑郁确诊单，自林安出生，夫妻二人时常吵架，两人离婚后，她便一心扑在事业上，忽略了独自长大的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当年以孩子太小为借口忍下的家庭暴/力一幕一幕落在林安眼里，后者劝说多次都离婚不得，现在可好，在感情的事上她做了不好的表率，劝不回自己的儿子了。
敲门声响起。
“你起了没？怎么不理人？早知道就把你丢街上，亏得我大老远把你背回来。”
“来了。”林安用力抹了把脸，顺道理了理头发，脚刚沾地，一阵剧痛从脚腕迅速蔓延，顷刻间布满全身，神经末梢透出痛楚，“斯哈——”
“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忘记崴过脚了？把门打开我扶你一下，不然你后半辈子别走路了。”
林安隔着厚重的门狠狠挖了他一眼，两手扶着床沿勉强起身，身形站稳时出了一身汗。
“我自己能走！”他微抬起右脚不使其触到地面，另一条腿一跳一跳的，硬生生的从床边跳到餐桌旁。
家小有家小的好处。
饭桌上不出意外的是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两碗清水面。
“怎么不做西红柿鸡蛋面？”林安疑惑的看着他，周玄在这目光中淡定自若地把菜分别倒进两个碗里，颇为骄傲的直视他的目光。
这样，好像也可以
“家里有按摩用的东西吗？”周玄一边把碗收到水池一边问。
“活络油？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按摩脚啊？不然谁去买菜？我俩饿死在这？”
林安仰躺在沙发，他忽然发现沙发原来这么柔软，怪不得周玄喜欢。
“你都跟我去过那么多次了，还不认识路吗？”
周玄洗完的手顿了一下，很认真的思考一阵，道：“我怕自己出去你就锁了门不要我了。”
“当然要了，你能做饭又能按摩，干嘛不要。”林安朝窗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掀开窗帘有个小瓶。
周玄来这有几日了，除了一些基本物品不知道是什么之外与常人没什么不同，林安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但他仍然在网上四处搜索，想着找出几例反常规的穿越事件来，结果遍寻无果。
最后，体内的科学因子作祟，林安决定查一查附近精神病医院有没有患者出逃的事件。
“啊，凉。”林安冷不丁的被脚上的凉意喊回现实，周玄正一下一下很有技巧的按摩脚部肌肉，“你轻点，疼。”
“疼才有效果呢，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林安昨夜酒醉不设防的柔弱模样突然一闪而过，周玄心里一惊。
妈耶，穿个越不至于性向也变了吧！
周玄仔细一想，林安长得挺好看的，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有这个脚，哪有男的的脚长成这样？涂个指甲谁不得以为这是个姑娘？这腿也好看，大男人腿毛如此稀疏，敲十年木鱼也得还俗啊！我擦，摸着还挺滑
“你干什么！”林安的脚猛劲一蹬。
周玄定眼一看，活络油顺着他的手滴在了林安的膝盖上，明明这人伤的是脚踝，自己怎么情不自禁摸上了他的小腿
“咳咳，习武之人常有磕磕碰碰，你别看你扭的是脚，这整条腿都要按摩的。”
他说的有模有样的，林安稀里糊涂的被他逮着一顿互摸乱捏，直到周玄的手越过膝盖往上摸去，林安才把腿抽回来：“我怕痒，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没事。”
林安拿过桌上放的卫生纸，胡乱擦了几下，他的右腿一整片油腻腻的，心道：“待会要洗个澡。”
洗澡？他记得今早是没穿衣服的，身上也没什么酒味，难道
“你，给我洗澡了？”林安眯着眼，一脸嫌弃。
周玄面色无异，只眉头抽了抽：“怎么，你不满意？小爷第一次伺候人洗澡，偷着乐吧。”
“不是没事了。”林安看他一脸坦然，心里放宽了些。
“我说，你这腿上也擦不干净了，不然我再帮你洗一次？”
林安装作毫不理睬背后戏谑欠揍的声音，一步步挪到浴室放水洗澡。
“客官，有需要随时喊我哦～”
“你是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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