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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兴东府柳叶胡同,浩浩荡荡,丫鬟婆子在后头簇拥着一个轿撵就到了一红漆木的宅院门前。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下了轿来,几个婆子就打上前敲门,里面的丫头刚应声开了门栓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院内另一小丫头见进来一群来势汹汹之人,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里,锁上房门,对秦氏道:“夫人不好啦,荣夫人找上门来了!”

        秦氏在窗边的一角早已看清来人,她捏了捏帕子,听着外边的声响,就知来的人不少,对方人多势众,她恐没有好果子吃。

        她船上唱戏的出身,好运得了马爷的赏识,才被送给了荣老爷,有了被人服侍穿金戴银的好日子。她摸了摸肚皮,可惜跟荣老爷的时日尚短,没揣上。她本想着有孕后,再徐徐图之,方好和这大妇面上。怎么如此早就被这母老虎察觉?

        “这可怎么是好?秦大爷也不在。”小丫头六神无主,她远远地瞧见过这大妇几面,听说为人厉害得很,只生了个女儿还霸着老爷,现在又带了这许多人来,这家里没个男人支应,真要急死个人。

        外面是嘭嘭的砸房门的声音,每一下就跟砸在这主仆心上似的。

        小丫头急得不行,心里骂大爷成天的鬼混,不知又宿在哪个花娘那了,是个靠不住的。这会儿,大门也叫那些婆子堵住了,就是要去叫荣老爷也不能够。

        “嘭!”一声,门扉倒地,地面都仿佛颤了颤,秦氏死死捏着手帕,牙关紧咬,见到凶神恶煞的婆子们一涌而来,就要过来钳制住她。

        秦氏惊叫起来,“你们这些婆子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个小娼妇我们还治不得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

        荣夫人由丫鬟服侍着坐下,那丫鬟正是今日买菜的红杏,她眼睛四下扫了一遍,也没瞧见那可恶的婆子,心中很是气恼,想给那婆子颜色好瞧,但人居然没影了。

        她朝荣夫人耳语了几句,荣夫人眉眼都没动一下,一个婆子有什么要紧的,拿住了这猖狂的贱人,那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

        荣夫人上下打量了这秦氏一眼,颜色也不过六七分,主要是这弱柳扶风惹人怜的模样是有几分勾人。

        秦氏脸上吃痛,眼里怨毒,但受制于人,强犟不得,咬了咬嘴唇道:“夫人怎能这样随意打骂于我,大人可知?”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个玩意儿。”荣夫人轻蔑一笑,“我这次不仅要拿你,还要拿你那好弟弟秦用,竟敢拿着老爷的名声出去欺压百姓,我若是不管,倒是叫你们这起子无赖娼妇害了老爷的名声。”

        “没有的事儿!你们别平白诬赖人。”秦氏顿时额上就冒出汗来,心里暗骂弟弟,爱欺负那些升斗小民也就罢了,竟将事情闹到这母大虫耳朵里!

        “你弟弟那无赖做事可不检点,那人证海了去了,刚好我今儿找到了几位苦主,现在估计已经在衙门上告呢。”

        “夫人你不能这样。”秦氏身子一抖,要是叫这大妇抓取府衙,那弟弟补得脱层皮,她急忙道:“去了官府,那可不是丢了老爷的脸面,些许小事何必闹得老爷在同僚面前难看。”

        荣夫人嗤笑一声:“怎么会丢了我家老爷的面子,他和你没什么干系,那秦用不过是假借老爷的名声罢了。”

        秦氏听了这话,冷汗直冒,险些扑倒在地,心里头翻滚,现在这般境地,要是外室的名分都没了,自己被弃之不用,那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清白身子什么都没捞到?

        就在这时,院门处传来几声急促而大力的拍门声。

        秦氏听见这拍门声,张嘴就要叫,就被婆子捂住了嘴。

        拍门无人应,随着就是酒醉后含糊的男声,“都都死到哪去了,还还还不来给大爷我开门!”

        此人正是秦氏的弟弟秦用。

        荣夫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婆子会意而去。

        只听门“哐当”一声开了,传来一声惊叫,而后便是人摔在地上的闷哼声。

        “哪来的老婆子……哎呦,别打别打……”接着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

        荣夫人站起身,斜眼看了一眼地上的秦氏,仿佛看苍蝇般,挥了挥衣袖,“压着秦用去县衙!”

        秦用鼻青脸肿,还在污言秽语地叫骂,可惜,没多会儿,就被堵了嘴。

        秦氏被婆子钳制着押送着,跟在荣夫人的轿撵之后,见一路求饶都不得用,干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住在一条巷子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眼里却无同情。

        这秦用姐弟俩搬来此处,他们也不爱管这些闲事儿,但这自打两人来这开始,她那妻弟总爱这出落脚,带来闲汉流痞出没,仗着那挂名姐夫就对邻里吆五喝六,有时半夜喝成醉鬼回来拍错门,也是搅得人不得安宁。

        这下好了,这人总算吃了报应。

        佟秋秋从季知非那宅子出来,正好赶了个尾场,在人群里,就看那外室和那无赖秦用被押走的场景。

        对于那个晕过去的外室,她一点也不可怜,那秦用仗着谁的关系扯虎皮大旗这姐姐脱不了干系。

        此事了了。佟秋秋也没兴趣关心后续,秦用那厮有人收拾就行。她背着包袱朝渡口的方向去。

        她边走边摸了摸包袱皮,里头有五十两,还有离开时丁一给她的一套文房四宝,说他家少爷说了,这是作为误会一场的一点赔礼。

        哎呀,这人冷归冷,怎么就这么明白她呢,她就愁买笔墨纸砚的事儿呢。

        她家小树上了季家族学,虽说他现在上学跟着先生学字都是用的沙盘,笔墨纸砚这些现在不着急,但迟早要用的嘛。

        她上次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就顺道逛过一书铺,那些笔墨纸砚她也看不出好坏来,只能凭肉眼看表面光不光滑,漂不漂亮。

        她很是有点担心自己被外表骗了智商税,遂也没买,打算以后货比三家,挑着试试呢。

        没成想这就省了事。

        还有五十两的巨款,还得想想怎么和她娘说,真是快乐的烦恼啊。

        季知非拿钱拿礼砸她心口上了,她决定好好准备,定不会做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老师,把自己毕生绝学都倾囊相授。

        渡船过了大曲河,到了梅县渡口,打问了许久,也没有拉货去往扶溪村方向的车辆,看来今儿得走回村去,可着实可怜了她两条细腿,都给练出来了,现在走个来回去县里都不在话下。

        回到村时,申时过了大半。到了家门口,佟秋秋跨进门槛,就见小小苗儿在一旁玩木头,她爹做着活计跟个妇人说话。

        那妇人转过身来,看见佟秋秋就笑:“秋丫头回来了呀,瞧你去哪玩去了,流了满头汗,快喝口水歇歇。”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往佟秋秋那边推了推,还笑了,“瞧我这外人还招呼起这家里的姑娘来。”

        小苗儿已经扑到了佟秋秋跟前,举着手里爹给做的木马给她看。

        “怎么会,多谢赵婶儿。”佟秋秋摸了摸小苗儿的头,对妇人笑道。这赵婶儿是现在还在族学门口卖韭菜锅贴的赵老爹赵婆婆的儿媳妇,鲜少登门的,今儿来她家不知有啥事。

        正疑惑,佟秋秋就听赵婶儿转头对做着木工的她爹告辞:“佟二哥,多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就月芽这么个姑娘,听你说了啥家具做嫁妆最实用,我心里也有底,我慢慢攒钱,将来也给月芽凑一套好嫁妆。我这就不打搅了。”又朝秋秋笑着摆手,才离开。

        月芽是赵婶儿那独生闺女,今年七岁年纪,这么小,赵婶儿就考虑嫁妆的事来了。

        “赵婶儿你慢走。”佟秋秋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人走到看不见,才转过头来。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想多了吧。自从家里做出了打谷机,还开始盖新房后,平时关系不好不坏的都爱来串门了。

        “你娘给你去工地送饭食去了,家里热的饭菜在锅里,你快趁热吃了。”佟保良对着女儿一改刚才对赵婶儿的客气,看着女儿端起水就往嘴里灌,连连道:“慢些,小心呛到,看你在外边玩累了,渴了跟人讨口水喝啊。”

        佟秋秋只能“嗯嗯”心虚点头,“我去吃饭,爹你忙。”

        她爹现在不仅要做订单上的活计,还要为自家新家的家具做准备,可忙了,佟秋秋也不耽误她爹做活,遁走去了后院。

        去了后院,果然看见了在练字的小树。她家小树只要三样东西:一支笔、一碗清水、一块小石板,就能练半天的字。那笔还是刚进学时胡先生送的,小树用的小心翼翼,不忍损坏一点。

        每每看得都有点心酸,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些,佟秋秋也不去打断他,待他练完了,打开包袱皮,笑着冲他招手:“小树快来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树收好笔,看见她姐手里托着的东西,眼睛都看直了,只嘴里道:“姐你是不是把挣的钱都花了!”他看那砚台做工极好,笔看不出任何瑕疵,那方墨还飘出一股好闻的香味来,那几刀纸白如雪,比先生用的纸还好……尽管见识不多,小树都能肯定这定是花了大钱。

        “你这爱操心的,给你用就用。”佟秋秋一把将这套文房四宝塞他怀里,“姐卖了个方子,这是人家送的。”

        小树一听,以为她姐把做月饼的方子卖了,也不问卖多少钱,都是她姐琢磨出来的,怎么处置当然是她自己做主。他捧着笔墨等物跟捧了传家宝似的,郑重道:“送的也就罢了,你可别买这好的笔墨了,我还用不上呢。”

        佟秋秋敲了他的脑袋瓜一记:“咋用不上了?”

        小树由着她姐敲,坚决摇头:“先生说我现在悬腕不稳写出的字没根骨软趴趴,用这么好的东西练,不是浪费么。”先用这破笔练着多好。

        佟秋秋无法,只能由着他去。

        晚上,当佟秋秋偷偷把五十两塞给金巧娘,拿了福来酒楼作幌子,说了是又卖了个方子换来的。自然不能说是和季知非交易化妆术的事,她娘只知道她‘失魂’去了异世,学了些本事,但具体什么是不知的,这要解释,又要扯出许多事来,干脆如此了。

        金巧娘还是不放心,抓着她就把她拉到没人的角落:“可稳妥?”

        “没问题,五十两是给的定钱,教会后,再给一百两。”佟秋秋道,“也是碰巧遇上了少东家,人家自己报的价。”哎,瞧她机灵的,说是人当家的不好信,说个少东家就好信多了。

        远在自家府里品香茗的温东瑜,冷不丁打了喷嚏。旁边候着的小厮:“少爷天气凉了,多添件衣裳吧。”

        金巧娘咋舌:“这福来酒楼的少东家是个冤大头呀,瞧着败家的。”

        佟秋秋:“……”那真冤大头真败家的岂不是……季知非?

        佟秋秋险些笑出声来。

        金巧娘抓着手里的银锭,想到之前卖了果酪方子得的三十六两,如今手里捏着新得的五十两,还有一百两等着,这可都是女儿挣来的,女儿这么得力,金巧娘觉得她这做娘的也得加把劲儿。

        自从开始建房,她就在工地上,老师傅和帮工都需要磨合,她除了安排饭食,就是在其中调解,忙得脚打后脑勺。现在一切都顺当了,她要是雇人接手做饭的活,就能空出时间来了。嗯,就这样办,交给仁大嫂子就不错,她为人实在,做家常饭食也不差。

        想到就做,金巧娘一下子神采飞扬起来,在家忙活哪有挣钱爽快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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