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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这真是场好戏,从私奔的戏码升级到衙门官司了,怎么就要抓了老袁家和季子全去?一个个都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到底发生啥事了,可连季族长都问不出来,他们更无从得知了。

        金佟两家虽说解了胸中的恶气,但就连金巧娘和佟保良也不明就里,虽说老三说会想办法处置,但怎么个处置法,他们还真不知。

        佟保成这个解惑的人,来的极快,官差前脚走,后脚就来了。

        佟保成知道秋丫头不是个软弱性子。试问哪个软弱的女子,在中药的关头当机立断对自己下得了狠手,还能用竹尖反杀,直接把男子的脸毁了?还敢挟持人扭转局面?

        他也不避秋秋,直接对大哥二哥道:“小树提供了线索,说袁坤和他表弟季子全一起引诱学子赌博,还曾试图引诱他,我派人往这方面掘地三尺地查,果然让我查出猫腻来。”

        佟秋秋听着心里一揪,原来还有小树的事,她心中对袁坤那厮恨极,恨不得再刺他个皮开肉绽。

        “他害过的人家不知凡几,还牵扯进几庄命案里面,他专挑那家中有小财但涉世不深脑子简单的书生下手,然后引人染上赌瘾,再设局让其倾家荡产,甚至卖妻卖儿的,其中就有兴东府下县一个姓高的书生一夜被套了家当,还欠下了几百两的债务,被逼自戕了。以前是没人告,民不举官不究,现在可由不得他!”佟保成说着,心里颇为感激季小公子,要不是有他的人帮忙,还不能这么快有结果。

        “这可不是寻常小事,是迫害读书人的大事,现在他已经被关进府衙牢狱了。”佟保成道:“秋秋你不用担心,即便走漏了风声,要是有人追根究底,你就说袁坤要害小树,你这当姐姐的气不过教训了他一顿而已。”这句话还是有信服力的,据季小公子多提的一句,说他还没离开扶溪村时,就听闻他家这侄女机灵且武力不输村里的男娃,收拾个把贼人不在话下。

        佟保成当时听了觉得与有荣焉,又觉得不大对劲,这季小公子离家都几年了,怎么还记得他家侄女凶悍的名声。

        他很是纠结,侄女这性格他是十分喜欢的,就是嫁人可能有点妨碍,不过,也不要紧,待他仔细寻摸,在军中给挑个人品才能出众的夫婿也就是了。

        佟秋秋把三叔的话听进去,又对三叔道谢,三叔连忙摆手,让侄女好好养病,然后又赶回去料理公务去了。

        佟保成出了二房的门,就看见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妇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到他出来却立马扭头就走。

        呵,这个人,他刚好认识。这几天他不仅忙于找袁坤的黑底,还要查大房,以及女儿从前过的生活。

        以前是他一叶障目,看着女儿过得好,就没有追问。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些年,大哥花天酒地日子过得悠哉得不得了嘛,这不,眼前这妇人就是大哥在外偷的人。

        这妇人也不是个老实的,跟了老大,心里还惦记着二哥。呵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佟保成追了几步,面色不改地把人叫住,“赵家媳妇,可是有什么要事?”

        赵婶子见佟家老三居然认识自己,转过身来,一副有难言之隐却不说,受过创伤却坚强带笑的样子道:“是秋秋她三叔吧,我就是担心,过来看看。”

        “哦?那怎么不进去呢?”佟保成问道。

        赵婶子被这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不自觉紧张地勾了勾耳边的鬓发,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金钏,这是个用三个金制的细圆环构成的钏儿。

        佟保成眼神好,看着眼熟的同时,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赵婶子忙抽回手,“你这人好生无礼。”

        佟保成笑了笑,从袖袋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仿佛沾到什么脏东西一般,道:“我大哥送给你的东西。还是我当年打仗时得的,我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看清了那金钏的其中两环上的牙印,就是当年他当兵丁打仗时获得的战利品,此时却在这个女人手上,只觉得讽刺极了。

        赵婶子条件反射地捂着肚子,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此次来就是想弄清佟家发生了什么事,也好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可这佟老三真是个难缠的,还知道了她金钏的来处。她的心里咚咚直跳,就想逃走。

        佟保成看着女人要走,也不去阻拦,只冷笑道:“肚子里的种是谁的找谁去!要让我知道你来我二哥这撒野,呵——”

        赵婶儿转身的步子一顿,立马逃也似的跑了,就跟后头有恶鬼在追一般。

        ……

        袁细妹急急忙忙回家求公公。季八老爷恨这个儿媳妇娘家给自家惹事,还搭上了大孙子,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赶忙去找他亲哥季族长。

        季族长满脸寒霜:“季子全沾染了什么官司,你这个当祖父的居然一点眉目也没有!”真是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

        季八老爷舔着脸,“让二侄儿帮着查查看,他在县衙门当值,总比我们方便打听。”

        季族长摆手,让他离开。

        可这一查,才知道那来捉人的不是县里的衙役,而是兴东府府城来的衙役。季恂这个在梅县里当主簿,靠着人脉关系,查是犯了什么案子,都得费许多工夫,不是一两日能成的。

        消息还没查到,季七太爷的寿辰先到了。七太爷自从孙子不在身边,生辰就没大办过,只小辈来道声贺,就罢了。

        这日,除开小辈们,连季八老爷这不爱登七太爷家门的,也来道贺了。

        族里因为出了季子全这个下狱之人,季家小辈这两日都议论纷纷,现在见季八老爷来,都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季七太爷懒得应付他,季八老爷刚说完贺词,季七太爷就摆手道:“心意我收到了,你年纪也一大把了,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回罢。”

        季八老爷一噎,但孙子还在牢里呆着呢,这老面皮也豁出去了,“您是咱家辈分最大最有本事的人,您就帮忙查一查全儿到底受了什么冤屈,那牢狱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再则,这事拖下来,也有损季氏的名声啊。”

        季七太爷事发的第二天,就派管家去查了事情始末,又派人在书院细查,给了那些还没深陷赌博的学子警告,要是敢沾染赌瘾这样的劣习,就退学处理。有些族人后辈胆大包天,书院的学子都险些被拖下水,该吃点教训了。

        他想把人打发了,就听外边传来同福管家惊喜的声音,“少爷回来啦!老太爷,少爷回来啦!”

        七太爷的孙子——季恒回来了!

        季恒阔步走进来,跪在祖父跟前,“孙儿不肖,让祖父担忧了!”

        季七太爷已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把孙儿扶起来,仔仔细细地看,孙子已经长得比从前还高大,脸部轮廓更加分明,眉若远山,眼若寒星,相比从前更添了果敢和沉稳,而没有了从前的戾气。

        “好好好,回来就好。”季七太爷看着眼前的孙儿,良久都不舍得挪开眼。

        季恒朝着族人施礼。

        来道贺的季氏族人赶紧回礼,他们看着眼前几年不见更加卓尔不凡的季恒,神色各异。季恒不仅回来了,看着也绝不像是外头传的读书不行远走他乡,那风华,那气度,不说话就让人感觉上位者的威压。

        这就是让任何外人见了,都得说句,此子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因为那眼神里没有一点虚浮的东西,里面是历经世事后的积淀。

        看来七太爷必是将孙子托付给大才之人教导了!

        族人有意无意地朝季子善看去,自从季子善考中了举人,大家都说他是七太爷的接班人。可现在七太爷的亲孙子回来了。

        季子善讶异之后,朝季恒恭敬行礼道:“十一叔您这几年来可安好?”

        季恒点了点头,“一切都好,劳侄儿关心。”

        季七太爷已经高兴得掩饰不住,孙儿就在眼前,已经听不进去那些寒暄的话。

        季子善见祖孙二人相见的情景,必是有许多话要说,不便久留,把准备好的一副山水画作为贺礼,还准备了佟记的蛋糕铺的蛋糕送上去,道:“太爷您和七叔相聚,我和族兄弟们就不多打扰了。”说着就恭敬地告退而去。

        季七太爷很满意子善这份进退有度,心里安慰了些。

        季子善领了族兄弟走了,其余的人自然都跟着告退,季八老爷看着形势,也不能独留,只能带着一身的郁气离开。

        只荣久常这个女婿还在,先是一惊,额头上就沁出几滴冷汗来,他不由得想到两个月前隆庆坊被查抄一事。荣久常甩了甩头,不不不,这和季恒能有什么干系?就这混不吝的家伙能有个什么能耐,不过个表面光罢了!

        荣久常仔仔细细看季恒,不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季恒察觉到他的视线,还笑了笑,喊了声姑父。

        荣久常就把心放肚子里了,那隆庆坊关了更好,什么蛛丝马迹都没了,再也没人知道曾经的事。他心底的慌乱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这小子怎么就没死在外头呢!

        他这几年和季家族长那一支斗,老头子稳坐钓鱼台,他心里恼恨得不行,又无可奈何,现在老头子的亲孙子回来了又怎么样,功名也无,难道凭着一张好脸,就想顺利掌家?痴心妄想!

        他笑着上前拍了拍季恒的肩,“回来了就好好读书,可不能让你祖父担心了。”

        这话暗藏的机锋不言而喻,季恒现在还是个白身,且从小逞凶斗狠爱下九流的商贾,读书?这小子注定是没出息的!

        季恒勾起嘴角,道:“谢姑父教诲。”

        荣久常见季恒如此反应,又与他眼神对视了片刻,见他眼里暗沉如汹涌暗潮,荣久常一下子看不透,心里又不大得劲起来。

        后院的老太太和姑奶奶季氏,以及表小姐荣佩环,闻讯赶来。

        季恒给祖父祖母行了大礼,老太太拉着他的手,眼泪婆娑,“可不能走了,这真是要剜了祖母的心肝。”

        季恒笑着点头,给祖母擦了泪。他还笑着朝姑母季氏问安,对着表妹客气点头。

        季氏看到回来的季恒,心里也高兴,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荣佩环看着越发出众的表哥,面含娇羞。季氏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就想恒儿回来了,把婚事定了,女儿年纪近二十,女儿硬是不愿嫁给旁人,本就添了许多闲话。

        仆妇们摆上宴席,今儿是老太爷的寿辰,刚好一家子团聚,下面的人也跟着心情轻快了几分。

        季恒面上带笑,陪着祖父过寿辰,气氛倒也和乐融融。

        送走了荣久常一家,季氏本想和女儿留下来的,季七太爷却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回去。

        荣佩环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季恒,追上去喊了声:“表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眼里似是有许多话要说。

        季恒脸上却只是淡淡,“表妹慢走。”

        看着那一家走远,季恒表情冰冷,丁二赶紧上前来,“少爷您伤没事吧?”

        季恒没说话,从丁二手上接过一个画匣,转身朝后院走去。

        到了母亲的院外,他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像曾经的许多次那样停留在这里,而是走了进去。

        季恒慢慢走着,看着园中的一景一物,院里的老桃树接着一个个带了点粉尖的嫩桃儿,给清冷的院子带来了点活气儿。

        方妈妈守着房门外,看着季恒就行了一礼,眼里含泪,小声道:“少爷您可回来了。”

        季恒扶起方妈妈,看着一点声响也无的屋内,眼里的踌躇挣扎最终归于坚定。他跨步走了进去。

        方妈妈见此,就是一急,就怕太太见了少爷就歇斯底里起来。

        季恒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张画纸的季母,那纸张已经发黄,是他父亲留下的旧稿。季母比从前更瘦了,就跟薄薄的一片树叶一样,经不起一阵风吹,才三十七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

        季恒只觉每移一步,脚重若铁石。

        季母却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季恒就是一笑,“你回来了。”

        方妈妈以为太太是认出少爷来了,心中一喜,下一秒就见太太抱着头疯狂尖叫起来,过来就推少爷,嘴里拼命喊着:“你快逃!快逃!贼人来了!要来了!”说着又抱着头哭起来,“我不好,我不好,我引了贼人来!啊……”

        季恒将画匣打开,从里头取出画来,“唰”地一下展开画。画是一幅千里江山的古画。那群盗贼因听荣久常说其价值千金就不惜杀人放火偷盗回去的画,却暗藏在地下仓库里近二十年,如今重见天日。

        可对于曾经和丈夫日夜观摩过的季母来说,却一点也不陌生。她从画卷展开的那一刻起,就停止了叫喊,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

        “还在……还在,淳之……”季母的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眼珠血红。她枯瘦的手试探地摸过去,又跟被火烫般往回缩。

        季恒抓住母亲的手,让她的手不能退缩,真真实实地感受到画卷的存在,轻声道:“画是真的!儿子从那些贼人手里抢回来了!”

        不管母亲有没有听进去,季恒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方妈妈看着母子俩,一个直愣愣仿佛又着了魔般摸着画卷的每一寸,一个不厌其烦地说的场景,眼泪止不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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