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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我的天!双马尾眼睛瞪得溜圆。

        叶驰敏正死命挣扎,见朱朝阳来了刚松了口气,发现他们居然认识,朱朝阳又冒出这么一句,登时又羞又恼,“谁是你老婆!”

        “她是你老婆?”大龙一脸茫然。

        朱朝阳就势搂过她的肩做亲密状,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孩身体直接接触,还是大庭广众,感觉整条胳膊都麻酥酥的。叶驰敏脸涨得象红柿子,拼命甩又甩不脱。心知他是在为自己解围,可这样太让人难堪了。

        大龙踌躇了,他犹豫了一阵,将烟头在脚下踩灭,“行吧,也就是你了。”说完一挥手,“走吧走吧。”

        又特意冲叶驰敏叫了声弟妹,“今天误会,改天出来玩啊。”

        “改天我请。”朱朝阳拍拍他,众人散去,叶驰敏羞怒交加,一把推开朱朝阳:“你这个坏蛋!怎么认识这样的人!”

        朱朝阳兀自沉浸在方才的感受中,没听清她在骂什么,后来才发现小叶气哭了。

        “我以后怎么上学呀!”

        “都是你引来这帮流氓”果然有钱就变坏,还称兄道弟拍拍打打的,朱朝阳,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女人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他开始还劝别哭了,后来听她赖到自己身上,心里一下子就腾起了火,“行了!”

        叶驰敏立刻止住哭声,愕然地看着他,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暖橙色的路灯下,小脸上挂着串串晶莹的泪珠,象雨后的百合,格外娇艳,他心疼了,又忍不住妒火中烧,“你怎不说你长得招风!”

        叶驰敏惊呆了:“你说什么?”

        朱朝阳戟指向她:“你!一天到晚打扮的花枝招展!”

        “谁打扮的花枝招展了!”

        “你看看你,”朱朝阳气得语无伦次,“那小腰!那腿!那头发!”

        叶驰敏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安上这样的罪名,怒道:“干你什么事!”

        正好一辆出租车缓缓经过,她伸手打车,一转眼就没了影儿。

        朱朝阳立刻又担心起来,这么晚一个女孩子独自打车,是很危险的事,幸好又来了一辆出租,他迅速上车,并且要求跟着前面那辆。

        司机似乎很内行的样子:“要别停吗?”

        朱朝阳吓了一跳,“不要,跟着就行。”

        今天的变故发生的猝不及防,朱朝阳完全没有准备,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有没有搞砸。

        叶驰敏被气得连双马尾都丢下,自己打车走了,也是头一回。

        双马尾骂骂咧咧打了另一辆出租车独自回家。

        她生气的样子像只抓狂的小猫,以前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她不这样,骂她死贱人的时候还冷静地给他挖坑,让他在老陆面前百口莫辩,今天似乎搞错了重点呢,他和什么人交往和她叶驰敏有什么关系,要发那么大的火?

        莫非她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

        所以,叫老婆这事就不追究了是么?

        有门有门,朱朝阳越想越美,看见后视镜里里自己嘴角上扬一脸色眯眯的样子,这幅德行真像朱永平啊,他想。

        张东升当年得到徐静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吧,他又想起了严良,这位心灵导师过几天要来母校做报告,宣传未成年人保护法,他希望能找个借口缺席,却苦无良策。

        其实他并没想这么快就跟她挑明,因为他们还小,至少要到上大学才可以有实质性的发展,而且叶驰敏情绪波动太大,要是被他影响了成绩一准又要发飙,女人发飙就不可爱了。

        方才搂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在微微地发着抖,好乖,要是能

        “人家下车了。”司机打断了他的美梦,朱朝阳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车已经停了,前面不远处是公交车站,叶驰敏正从车上下来,旁边是她妈妈,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正急切地问这问那,叶驰敏神态自若,没有见到妈妈就扑上去哭鼻子,他放下心,“回丽水花园。”

        司机沉默地起车,拐弯的时候他看见叶驰敏和她妈并没有回家,而是向小区外面一条灯火辉煌的热闹地儿走去,那边有小吃有超市,又去买樱桃味可乐了?他看着那条马尾辫在空中一荡一荡,心也跟着一荡一荡,那可乐他到现在也喝不惯,有点苦,像止咳糖浆。

        这一晚他和平时一样做题,跑步,然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有钱真好,刚搬进来的时候周春红看着这一大缸水白白丢掉还会心疼,现在她也用上高档雪花膏了,还说等他和叶驰敏考上大学,两个妈妈要结伴出去玩一回,作为对自己的奖励。

        “你和她妈一起?不带我吗?”朱朝阳从来没有被妈妈抛下过,很是委屈,不过,听她们这意思是打算让自己跟叶驰敏一道?他本来就心怀鬼胎,这个念头一出更按捺不住,拿出手机翻看她今天有没有发朋友圈。

        没有,倒是双马尾发了条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表情包,大高个在下面傻乎乎问怎么了,这家伙恋爱方面的觉悟和肯放低身段的涵养,着实让人佩服,也深深给朱学霸上了一课,对待女孩子不需要什么逻辑,舔就完了。

        正在这时,叶驰敏在双马尾那张图片下面发了个吐舌的表情,这小表情对此刻的朱朝阳无异于一剂强心针,他热血沸腾地打开小叶的聊天页面,纠结了半天,最后只发过去干巴巴的两个字:“在吗?”

        石沉大海,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脾气地等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他迅速刷了一遍大高个和双马尾在朋友圈里的互动,最后决定继续:

        “在吗在吗在吗?”

        叶驰敏仍旧不理。

        “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你烦不烦?”

        终于被炸出来了,他嘿嘿笑着一脸得意,“想你了,老婆。”

        “闭嘴!朱朝阳,你再敢说那两个字,我就让你后悔!”发完这两个字后叶驰敏就再也不说话了,可能是关机了。

        说什么让我后悔那就是说,只要不说那两个字,就可以为所欲为喽?学霸的分析能力一向很强。

        今天注定是一个让双马尾不能入眠的夜晚,所有人都反常,先是朱朝阳,然后是叶驰敏,这家伙居然把头发给剪了,那不是头发那是她的命啊!

        “为什么要剪头啊,学校又没有硬性规定。”双马尾恋恋不舍地摸着自己的马尾。

        叶驰敏当然不会说是受了朱朝阳的刺激,只说想换个形象,而且头发短好打理,马上要高三了,睡觉都不够哪有时间洗头。

        双马尾闷闷不乐:“总觉得你是在敲打我呢,哎对了,朱朝阳有没有跟你道歉啊?”

        “他死不死呢,”叶驰敏刚发出来又迅速撤回,然后好一段时间没回应,双马尾猜想那边一定是朱朝阳在负荆请罪。

        今天这场大戏啊,真是热闹。

        周日晚上朱朝阳在走廊碰见叶驰敏,彼此打了个招呼,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小鹿乱蹦。

        她今天穿了秋季校服,长裤,修长笔直的两条白腿被藏在里面,经常一蹦一跳撩得他心神不宁的马尾辫也不见了,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运动或者天气热就会泛起阵阵嫣红的脸颊,丰满柔软的嘴唇,还有剧烈运动或者害羞就会变成粉嘟嘟的耳垂,这些都藏不住的,

        怎么办呢。

        这天他们俩在老师办公室帮忙,叶驰敏听见朱朝阳轻嘶了一声,立刻把脑袋凑过去,见这厮手指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是被打印纸边划伤的,啧啧,周春红说他在家从来不做家务,怪不得笨手笨脚。

        班主任心疼宝贝学霸,找出一片卡通创可贴递给他,朱朝阳怕死得很,立刻包上。

        晚上食堂碰见,手指上还贴着那片皮卡丘创可贴,叶驰敏撇撇嘴,“伤口应该多通风多晒太阳才好得快,空气和阳光可以杀死细菌懂吗大学霸?”

        他认为伤口就应该被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可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撕下那片创可贴,把手伸到外面,让伤口沐浴在清透的月色中。

        这几天经常见她揉眼睛,应该是晚上又偷偷熬夜,他好心送她一盒蒸汽眼罩,她问是不是方丽娜给的,他说是啊,方丽娜妈妈从日本回来买了好些,你要是用的好明儿我再管她要几盒,叶驰敏听后居然不乐意了,说不要,扔到他怀里气鼓鼓地上了三楼。

        现在想来,小丫头莫不是在吃醋。

        严良来了,上次开学典礼他只是象征性和大家见个面,这次是他一个人的舞台,朱朝阳坐在下面,台上台下,两人目光偶尔交汇在一起,又各自分开。

        严良说的真好啊,不能把犯罪归咎于环境,放弃了走正路的心。

        我现在己经不怕你了。

        演讲结束后,严良让人把朱朝阳找来,两人在五楼会议室见了一面,两年前小孩子已经长成了高大的少年,在他面前也没有了当年的畏惧怯懦,抑或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畏惧和怯懦。随着时间的流逝,严良越来越不能肯定,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对面的少年,两人身后都有椅子,可谁都不想坐下,严良有轻微腰间盘突出,刚才在台上坐了三个钟头想互动活动,而朱朝阳则用这个姿势告诉对方,我不想跟你聊很久。

        “你现在的状态很让人欣慰。”严良说。

        你自以为是的样子让人反胃,仿佛凡人在你眼里都是病例,朱朝阳想,脸上仍堆出礼貌性的微笑。方才他被叫走时看见叶驰敏担忧的眼神,就感觉很温暖,想快点回去告诉她没事,只是叙旧而已。

        严良询问了他的学习成绩和家庭状况,特别对他的数学成绩很感兴趣,他参加了两次全国性的奥数比赛,每次都取得了很好的名次。

        “你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严良唏嘘,见朱朝阳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神情,点点头:“张东升、”

        他的目光虚望着前方遥远的一点,“他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程,可惜,他缜密的思维没有放在正地方,自己留下终身遗憾,他的父母因为有这样的儿子在村里不敢出门,母亲一病不起。”

        朱朝阳本想安安静静听他布道,结果严良提到张东升的父母,突然就很愤怒,什么叫正地方。谁规定的,什么叫对什么又叫错。

        他低着头,严良看不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却能看见他紧握的拳头,关节都发了白,他轻叹道你和张东升一样聪明,性格也一样偏激,我很担心。

        “您说,法律真的公平吗?”朱朝阳按捺不住终于开了口,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埋藏很久了,他想找到答案,可没人能给他答案,所有人都认为闭口不提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他也如此,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服气,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他们不能容忍自己是被迫屈服,而不是被说服。

        “法律当然是公平的,但一切公平都只是相对公平,没有绝对公平。”严良斩钉截铁地回答。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如今的朱朝阳个子已经和严良一般高了,甚至还要更猛一点。

        “我说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东西,被无辜抛弃的女人和孩子,他们的眼泪和叹息,他们的失望和绝望,就像张东升,他如果能从现行的法律中找到一条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走上邪路,严教授,我大胆向您提出一个建议:与其抓住某体没有代表性的个体来研究家庭背景对心理健康的影响,不如完善现有的法律制度,让每一个人都能找到保护自己的办法,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他的语速很快,也很激动,以至于眼前一阵眩晕,他知道他不应该激动,应该表现得乖乖的像个好孩子,也让严良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也有个交代,可他还有一句话想问:

        “当年那个高中生,和我有某种共同之处吗?”

        他微笑着走出五楼会议室,作个小死又如何呢?只要我什么都不做,严良也无奈我何,不是吗,而且你还有一个好学生,叶军,他也很喜欢我呢。

        晚上跑步的时候,他看见篮球架下坐着个熟悉的身影,见左右无人,趁着夜色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他找你干什么?”叶驰敏假装在认真地数星星,看也不看他一眼,自从老婆事件发生后她对他似乎更在意了,态度上也更矜持,不经常像以前那样开玩笑,眼神也是欲说还休,让他心里痒痒的。

        “叙旧。”朱朝阳回答。

        “不是说他是个大忙人吗,还有工夫找小孩叙旧。”

        朱朝阳可不想利用宝贵时间谈论不相干的人,“我不是经常和大龙在一起玩。”

        叶驰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半晌忸怩地说了句你该跟谁玩跟谁玩,我才不管呢。

        “我没朋友,你也知道的。”朱朝阳从脚边摘下一根青草,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叶驰敏当然知道,可她不想提起这个,可是,现在你不是有我了吗?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真是。

        “我家小区住的都是有钱人,他们特信风水啊什么的,像我这样的人,父亲和都死的不明不白,都恨不得躲着我走。”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而且和那些有钱人相处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他才懒得把精力放在那上面的,还不如在家里看书,可叶驰敏听了却受不了了,她知道这些风言风语,可总是自欺欺人地以为男孩子性格迟钝又宅,不在意这些,结果他都知道的她顿时心疼地什么都忘了,趁着夜色一把拉住他的手,“咱们在不在乎那些人,以后考上大学,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好啊。”朱朝阳也握住了她的手。

        夜幕下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那,你想考去哪里?”

        “北京,你呢?”朱朝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啊?叶驰敏以为按照套路男孩应该先反问女孩想去哪里,她回答北京,然后他说那我也去,这就是个完美的对话,可现在他先说北京了,要是自己也说北京,岂不是要跟着他走?女孩子家的矜持怎么办?

        可是他还眼巴巴等着自己回答他的睫毛好长啊。

        那就只能这样了,她垂下眼帘,“我,我也想去北京。”

        “那我们一起去吧,说好了,一年之后,我们北京见。”朱朝阳把她的两只手合在手心用力握了握,叶驰敏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然后推说太晚了,挣开他跑回了宿舍。

        所以,老婆的事就这么定了吧。他望着女孩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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