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没想到杜姑娘在杜府竟是此等待遇
杜元江禁着她不准她随意出府，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的刺，如今被杜如晦赤，裸裸的指出来，心头憋了一口闷气。
本是来告诫杜如晦不要想着那些东西的柳青媛，此时竟是被她噎的胸中有气无法散出去，死死的盯着她，柳青媛开口：“你这段时间变化的倒是大，牙尖嘴利的很。”
“都是母亲教导周到，如晦再怎么牙尖嘴利，也比不上二妹妹，尽得母亲真传。”杜如晦看着柳青媛同样皮笑肉不笑。
被她噎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柳青媛冷着一张脸，袖子下的手握的死紧。
“我倒要看看，嫁进千岁府的你还能如何得意。”柳青媛抛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院子。
倒是没讨到丁点儿便宜。
杜家嫡女杜如晦被圣上亲自指婚给九千岁的消息瞬间不胫而走，大街小巷都相传着这个消息。
不由唏嘘。
“没想到，这年头，太监还能讨到娘子了，真真是稀奇。”
“你要是有九千岁那权利财气，你肯定也能娶到美娇娘！不过，你啊，长的就怪磕碜的，也怨不得讨不到老婆哈哈！”
“就是可惜了那杜家小娘子，小小年纪嫁过去就要守活寡。”
“可惜什么啊，没指婚之前，那杜家小娘子就隔三差五的往千岁府上去，指不定做了什么事得了九千岁的青眼呢！”
调侃和唏嘘的声音一句接一句的传来，甚至越传越偏，到了最后竟成了杜如晦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将九千岁迷得五迷三道，然后请求圣上下的旨赐婚。
杜如晦听着大街小巷的消息，绣着手里的红盖头，看着采莲说的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笑：“人人一张嘴，你还能堵了去不成？他们爱说便让他们说去吧，左右说够了就不说了。”
“那说的也太过分了，明明就是千岁爷让咱们小姐过去给他讲戏文儿，怎的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那些个，那些个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了！”采莲气的不行，握着拳头一副要和人打架的模样。
这副样子逗乐了杜如晦，刚要开口说什么，前院来了人，说是九千岁来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是看向杜如晦的目光里却是带着一丝鄙夷和不屑。
她怕是第一个嫁给太监的大家闺秀吧。
杜如晦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一般，将手里的红盖头小心的收好，放进一旁的木盒子中，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关了房门，采莲准备去拿衣服，嘴里还念叨着：“小姐，咱们今儿个要穿的好看一些，亮瞎那些人的眼！”
瞅着她兴冲冲的模样，杜如晦却是开口：“罢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着她选的衣服，采莲顿时疑惑冒上心头：“小姐？”
怎么着，千岁爷今儿个上门，而且小姐马上就要嫁进千岁府了，怎么也得给千岁留下好印象吧，她怎么就选了个，这么没有颜色的衣服？
杜如晦在府中不受重视，锦衣华服自然是没有的，但毕竟是个闺秀，见人的衣服还是要有几件的，柳青媛再怎么厌恶杜如晦，面子上也要意思意思。
但是，看着眼前穿着虽然得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几年的旧衣的杜如晦，柳青媛和杜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几遍。
楚言偃坐在首位，但是那么一坐，就让人倍感压力。
杜元江坐在他下首，即便会是对方未来的老丈人，此时也是战战兢兢的，看到杜如晦，也是一愣。
“晦儿，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杜如晦怔了怔：“父亲？”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何会问出这般问题一般。
头微歪，无辜的模样。
“确实有违体统。”楚言偃开口，神情明显不悦了下来。
杜如珠早就被柳青媛告诫，此时乖乖的站在柳青媛身后看着好戏，见楚言偃神色不悦，幸灾乐祸的看着杜如晦。
“千岁爷见谅，如晦许是当千岁爷是一家人，并未多想，所以才这般就出来了，妾身会好好教导她。”柳青媛俯首。
“杜夫人的意思是，本座与杜大小姐不是一家人？”楚言偃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双眸子没有情绪的盯着柳青媛。
楚言偃的话让柳青媛不知该如何回答，微抬了头有些犹豫：“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一家人了。”楚言偃唇微勾：“既是一家人，杜大小姐在本座面前如何都不会失礼。”
这话，明晃晃的是向着杜如晦了。
杜如珠脸上的笑没了，而后就听到楚言偃继续道：“只是没想到，身为一个嫡女，竟然穿的还不如一个庶女。”目光在人后头的杜如艺身上略过，楚言偃眸色凉凉。
“对了。”似乎想到什么，楚言偃复又开口：“本座听说，杜夫人曾经是花坊红极一时的魁首？”
此话一出，厅堂上的人都惊了惊，尤其是陪着的杜老夫人，充满老态的脸上瞬间凝固，皱着眉，看向楚言偃：“老身不知千岁爷是什么意思？”
“杜老夫人不知道？”楚言偃讶异，而后看向杜元江：“杜大人没和令堂说？”话落，缓缓一笑：“那真是对不住，本座倒是多嘴了，听说杜老夫人喜欢听曲，杜夫人应当时常多陪陪老夫人才是。”
一番话说得几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尤其是杜老夫人，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时瞧着愈发显得阴沉，整个人也犹如被打击了一般，偏又碍于楚言偃在场，不敢发作。
狠狠的瞪了一眼柳青媛和杜元江，杜老夫人颤颤巍巍而又极力掩饰着尴尬冲楚言偃道：“千岁爷说笑了，今儿个是来谈晦姐儿的事情的？”
“自然。”楚言偃开口，看向杜如晦：“只是没想到杜姑娘在杜府竟是此等待遇，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此前本座疑惑，杜姑娘说是她向来简朴，但如今看来并不是这般。”
“千岁爷。”杜如晦开口，唇角含笑：“您多虑了，母亲向来待我犹如亲女，我和珠儿也情同姐妹，就连我逝去的娘亲遗留的嫁妆，此番也是母亲替我保管，想来，成亲之时再交由我来掌管呢。”
提起嫁妆，柳青媛和杜元江脸色皆是一变，就是杜老夫人脸色也很不好看。
这些年，杜元江的仕途少不了用银子铺垫。
表面上看他是宰相门徒，但是宰相压根儿对他不闻不问，如今好不容易升了个尚书令的官职，还是九千岁看在杜如晦的面子上。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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