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你我才是一个船上的人

杜如晦的话让杜如艺沉默了半晌，看了她许久，才笑：“大姐姐，旁人是旁人，你我才是亲姐妹，棠妃娘娘不管现在允了妹妹多少好处，那也都是哄我罢了，妹妹深知，你我才是一个船上的人。”

        杜如艺的目光似乎很是真诚，杜如晦瞧了，若不是自己现在压根儿就不是从前那般性子了，恐怕也会被她所忽悠了去。

        垂了眸子，杜如晦似是在认真想着她的话，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她开口道：“希望妹妹日后能记住今日同姐姐我说的话。”

        她这么一说，杜如艺松了口气，面色也跟着轻松了下来：“姐姐说的是，妹妹自然是记得今日之言的。”顿了顿，复又道：“妹妹此前同姐姐说的也是真的，那老嬷嬷被妹妹安置在一处院子里，姐姐若是想，随时都可过去。”

        “好。”杜如晦点点头。

        杜如艺起身：“那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

        “去吧。”杜如晦开口送客。

        杜如艺也没在意，大大方方的转身离开。

        她一走，韩香便走了进来：“夫人？”

        “都听见了？”

        韩香有功夫，杜如晦自然知道这么点子距离压根儿瞒不了她去。

        点点头韩香面上的情绪不太好看：“这三姑娘摆明了是在威胁夫人，夫人若是不喜，大可不必理会她便是，有我们千岁爷在，左右没有人敢伤害夫人。”

        即便是上官棠，千岁爷若是想，也能将她拉下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寻夫人麻烦，若不是爷看着夫人“玩”在其中，早就出手警告她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与其什么都不知道，倒不如与其周旋。”杜如晦轻声道。

        起身：“我去瞧瞧千岁爷回来了没。”

        书房外头方觉和方竹在守着，脸色有些凝重，杜如晦瞧着他们二人的模样，不由担心：“千岁爷在里面？”

        见她过来，二人有些惊愣，方觉下意识的便将门口堵住：“爷在处理公事，夫人您要不先回去？”

        声音有些大，似乎是在故意向里面通风报信一样。

        方觉异样的情绪让杜如晦愣了愣，眉头轻蹙，目光在那闪动的人影划过：“没关系，我在外面等着。”说着便往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

        方觉顿时乱了一下，下意识的往书房里看去。

        方竹瞧了方觉一眼，趁他不注意翻了个白眼，而后走向杜如晦：“夫人，木大人在里面呢，估摸着等会儿就得走。”

        “木大人？”杜如晦怔了怔：“木容瑾？”

        “夫人知道？”方竹怔了一下，而后便笑：“您知道就好，木大人是宫中女官。”压低了声音，方竹看了一眼书房道：“她是千岁爷的人，不过夫人放心，她和咱们一样，都是奴才，爷心里只有夫人您一个。”

        不管怎么样，先替爷说说好话先。

        瞅了他一眼，杜如晦轻哼了一声：“你这小子倒是会看人眼色，我怎的知道你是不是帮着千岁欺瞒我？”

        “嘿嘿，那当然不会，奴才心里除了千岁就是夫人您了。”方竹知晓杜如晦的性子，嬉皮笑脸道。

        方觉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在书房门口时不时的往这边张望，焦急又好奇。

        没一会儿门便从里面打开，木容瑾一袭白衣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清冷。

        目光往杜如晦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收回，随后不在意的离去，就像是没看到她这个人一般。

        如此态度，让方竹撇了嘴：“都是奴才，偏她这么清高。”

        韩香和采莲也是不悦，毕竟，杜如晦才是这府中正儿八经的夫人，结果这个什么木容瑾，竟然一脸漠然的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真是没礼貌。

        杜如晦不在意的收了目光，嘴角冷淡：“别人不理睬你，你便不理睬她便是，何须气了自己？”

        “夫人这话说的倒是。”韩香接了过来：“主子何必要同奴才一般见识。”

        声音有些大，远去的木容瑾听得一清二楚，身形顿了顿，似乎她身上的冷凉越发深了。

        韩香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得罪她，毕竟，自己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起身，杜如晦往书房去，方觉忙就让开，脸上挂着笑：“夫人”

        杜如晦进了门，直接关上。

        方觉碰了一鼻子灰，摸了摸鼻子，看着方竹，将他拉到一边：“你都跟夫人说什么了？”

        “没有啊，就跟夫人说了木大人在里面。”方竹一脸无辜。

        书房里，楚言偃正在系身上的带子，像是刚穿好衣服，联想到刚从这书房中走出去的木容瑾，就是不误会也难。

        杜如晦脸色黑了黑，但到底隐忍着，看着楚言偃忽然顿住的手，鼻息间闻到一股子腥气，杜如晦上前：“你受伤了？”

        桌案上还放着金疮药。

        楚言偃将带子系好：“本不想让你知道，你怎么过来了？”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杜如晦有些不高兴，看着桌案上的金疮药和纱布，面无表情：“木容瑾都给你处理好了？”

        “你生气了？”楚言偃答非所问。

        一双眸子紧紧锁住杜如晦，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生气又怎样，不生气又怎样？”杜如晦将脸转过去，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娇气。

        楚言偃嘴角上扬：“你生气了。”语气很是肯定。

        杜如晦被他笃定的语气说的脸发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娇嗔。

        “我怕吓着你，正好她与我一起，便让她处理了。”楚言偃解释道：“你若不喜，我日后不让她近身就是。”

        “我看看严不严重。，”杜如晦没应声，只是看着他的身子问道。

        楚言偃不想让她看那伤口，摇摇头：“无碍，一点小伤，回来时糟了刺客，不必忧心。”话落，询问：“你若在府中觉得无聊，可以让韩香陪你一同出府逛逛。”

        见他转移话题，杜如晦知晓他定是不想让自己看那伤口，只得作罢。

        “好。”点头，随后问：“木容瑾，是你的人？”

        宫中的女官是九千岁的人，怪不得皇帝和棠妃对他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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