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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入


若是刚来这个时代的燕怆然,她绝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武器就和这群真正的野兽干上了。

        燕怆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至少联邦军人入伍前宣誓并且深深刻在骨子里面的“保护弱小之人”的誓言对她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约束。

        更何况她向来散漫不羁惯了,年少时的经历让她有着独属于自己观念,造神计划为她带来的强悍身体和精神力使她不知道惧怕为何物,所以她做事情从不考虑后果。

        她本觉得这样就挺好,懂点道理、明晓是非,按照这时代人的说法,她还有着一身极好的武艺。

        若是将来打仗,多少能捞个冲锋在前的小将军当当,有下属帮她善后,自己活得潇潇洒洒。

        这样的想法是在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在她快要控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杀念时,燕怆然的脑海里忽的冒出一件发生在半年多前的小事。

        其实也不是小事,只是她刻意不去想而已。

        她和老头子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终于路过一个极小的村落,遇到了一个正在浆洗衣服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长相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有那萦绕在脸上的浓浓愁绪还留在记忆里。

        她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一样,不,甚至更为胆小懦弱。

        如果不是看他们一老一少风尘仆仆,可怜得很,再加上老头子又摸出了一点碎银子递了过去,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留宿这个请求的。

        女人的手艺很好,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啃了太多天的干饼子和野菜的缘故,隔了十几天两人第一次吃上正常的饭菜,感动得差点把碗都啃了。

        见他们喜欢自己做的饭,女人难得带上了一点笑意,和他们唠了几句家常。

        变故发生在她的男人回来之后。

        燕怆然见砸门声起,那个女人那点细碎的笑意忽地隐没了下去。她面皮微微抖动着,仓惶看了他们两眼,小步跑过去开了门。

        “娘的,这么磨蹭你要干啥!”

        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力抽了她两巴掌,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尤不过瘾般对着她拳打脚踢,完全无视了两个大活人。

        女人因为极度的疼痛扭曲了面容,生理性泪花挂在眼角闪烁着。她紧紧蜷缩住身体,像一只受热过度的虾。

        燕怆然的手指下意识搭上了身侧的长剑,微微一动,将它推出去了半分。

        “你想救她?我劝你现在最好忍一忍,”老头子将手搭了上去,微微用力,附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像是在警告,“你现在出手了,后果会更糟。”

        她才不听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一巴掌拂去老头子的手,“噌”的一下站起来,将男人踹倒在地,冷眼望着他嘲讽道:“垃圾。”

        但让她不解甚至带上了几分委屈的是女人竟然完全不领会她的好意,甚至还惊恐地向后缩了缩。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在燕怆然折而复返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她一时出头的结果换来的是男人在后面变本加厉的报复。

        燕怆然当场拔剑送给那个男人一场了结,笑着宽慰女人道:“没事的,现在他已经死了,没人敢打你了。”

        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死了,是自己寻了一条河跃下去的。

        她为之茫然了好久,那点可怜的傲气始终逼着自己坚信不可能是她的错。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你觉得她这样一个没读过书没练过武,脑子不聪明长得不好看力气也不大的女子还能做什么?这便是你做事情一直不考虑后果的下场。”

        老头子的话残忍地撕开了她一直以来的自我蒙蔽,泄出几分无力。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早已经不是在原来的星际时代,没有权力改变他人的命运也没有能力去保护所有人。

        小不忍,则乱大谋……个屁。

        燕怆然长吸一口气,稍微迈大了点步子和谢安贴得极近,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突然快速问了一句:“你说我现在把这些匪徒都杀了怎么样?”

        ???

        谢安这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脑子里面装着什么可怕的想法。

        他按住燕怆然蠢蠢欲动的手,快速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之后压低了嗓音:“你在想什么?这么多人如何杀得完?更何况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山上成千上万的匪兵,你一个人能杀得完?”

        燕怆然侧头严肃计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战斗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沉了下去。

        她最擅长的领域不是肉搏,而是这个时代基本或者说一定不可能造出来机甲。

        这么多次的打架,她完全是靠着一身蛮力和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取胜,自然不可能一人干掉一山头的人。

        总不能说若有机甲在,我一人即是千军万马吧?

        于是她抿唇摇了摇头。

        “你居然还在认真想?”谢安觉得这个人脑子可能似乎有点问题,“狂也不能这么狂,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哦,我是来端了这匪窝的。”

        得到了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又想起燕怆然之前提过一嘴的“有事而来”,谢安若有所思,稍微松懈了下来:“你是官府还是望族的探子?有多少人在接应?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吗?”

        迟迟听不见回答,他转头看去,正对上了燕怆然同情傻子的目光,她小声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就我一个。”

        谢安瞳孔再次地震了起来,一个趔趄,撞上了前面人的后背,惊起一阵骚动。

        注意到动静的人赶过来甩了两鞭子,正好落在了谢安的后背上。

        从小知礼守节懂事的谢三郎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钻心的疼痛让他快要站不稳身子,得亏燕怆然搭了一把手,才不至于让他直接扑倒在地上。

        “就你一个?”

        燕怆然松开手,谢安没了支撑,再加上后背火烧一般的触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变化着,越发疼痛,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咬牙跟上队。

        看他自己能走了,燕怆然才用气音回道:“昂,不然呢,你还指望谁?”

        他真是得了失心疯才和这玩意儿深入聊了这么久,谢安突然有些绝望,这缠着他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

        等他们在一个大概能容三人并排进出的洞口停下时,谢安全身上下都弥漫起了绝望的气息。

        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铁的腥味扑面而来,有人过来给他们发了个破破烂烂的背篓和木棍,长鞭一甩,将他们纷纷赶了进去。

        越向里走,路便越窄,湿气也越重,油灯忽明忽暗的光抖了起来,印出众人被拉得格外长的影子。

        所以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夜晚,浑身酸痛,骨头好像被人拆下重新组装了一遍的谢安躺在干草上,对着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顶茫然地想。

        他堂堂岭春谢氏子弟,出门不说是香车宝马,也有侍从相随,为什么会沦落到在一个被匪盗占了的山里面挖矿?

        这间屋子不大,却成了他们几十个挖矿的奴隶一起睡觉的地方。门被死死关住,但有风从上面破了好几个大洞的茅草屋顶涌入,不至于叫人闷死。

        但也仅此而已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发馊的汗臭味,将他团团裹住,逼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在谢安盘算着怎么逃跑的时候,他的身侧忽然传来了一阵贴脸的热风。

        幸好今夜月光豪爽,借着洒下的明亮光辉,他清楚看见燕怆然像猫儿一般起了身,没有发出一点的动静。

        谢安光速抬头拽住燕怆然的衣袖,自己先因为酸痛长长“嘶”了一声后才用气音询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其实不这样小声询问也没什么,周围的呼噜声早就此起彼伏,挖了一天的矿,大家基本上身心俱疲,全都沾床就睡。

        燕怆然颇为不解道:“搞事啊,不然我闲得慌专门跑过来给人当苦力?”

        完全没想到一整个白天的高强度劳作下来,她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体力,谢安有些愣住。

        燕怆然见他痴呆的表情,一边心想着这小郎君怕不是累傻了,一边握住他的手晃了一晃,做出了联邦标准的发誓礼:“放心,等我今天晚上的事情做完了,就带你出去。”

        谢安睁眼看着燕怆然移开了他拽住她衣角的手,接着起身轻轻一跃抓住了房梁。

        她双臂使了点力气,把自己提了上去之后蹲在房梁上坐好,猫着腰钻出茅草屋顶破了的大洞。

        只是呼吸间的功夫,曾经躺在他身边的人竟然已经跑了出去。

        这,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谢安瞠目结舌。

        出了小房间的燕怆然深深吸了口来自山间的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整个人在这个瞬间都得到了飞一般的升华。

        她自然是来端了这匪窝的,虽说最开始确实头铁,想独自一人干翻一山的匪,但现在她决定老老实实用第二个办法。

        要做的便是送给那些还在犹豫不前的世家们一份大礼。

        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能给她一点意外的惊喜——珠子山里面竟然有铁矿!

        这无疑又给她接下来的事情增添了一份分量极重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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