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喝醉了？
“如果这一切可以像梦一样，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该醒来的时候就醒来，该有多好......”不知道这是第多少坛酒，慕乔仙身形摇摇晃晃，脸色是醉酒的红润，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是又想起了哪些过往。
“五十九，六十，六十一，六十二！姐姐你是喝了多少酒啊！”夫诸眼疾手快地抱住慕乔羡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还在数着被慕乔仙喝光的空酒坛，嘴巴忍不住唠叨到“就算你以前再能喝，酒量再好，可毕竟是三千年没有碰过酒了！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不多不多，也就两坛。”慕乔仙倒在夫诸怀里，一脸痴笑的望着夫诸俊美的侧脸，伸出三根手指摆在他眼前，“两坛。”
“怎么还说起胡话了？醉成这个样子明天的正事还要不要办了？”夫诸是担心，还想着先把明天的事缓缓，等她酒醒了再说。
“醉？我怎么会醉？”一听夫诸说她是醉了，慕乔仙气得用力打掉了夫诸扶着她的手，半眯着眼脱离了他的怀抱，还用手戳着他的肩，口齿不清的说，“我会醉吗？我问你，我会醉吗！”
“不会不会。”夫诸圈着手护在慕乔仙周围，那左右摇晃的样子像极了刚学会跑步就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孩子。
“你说不会，”慕乔仙突然稳稳的站定，生气的脸上也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那就陪我喝一杯，我还能喝很多的！”
“不能再喝了！姐姐！”
......
慕乔仙压着撕裂般的大脑，强忍着眩晕从床上撑起，刚想站起来天旋地转的晕感就扑面而来，一个踉跄就又跌坐回床上。
“竟然醉了。”慕乔仙用力按压太阳穴，咧着嘴自嘲了一番。想当年她可是千杯不醉，这才喝了几杯她竟然就醉的下不了床。
她摇摇晃晃的左拐右拐终于勉强扶到了门边。
刚拉开大门强烈刺眼的阳光瞬间就向她的眼中灌入，蒙了好一会儿她才能适应这样的强度，看清了跪在门外的众人。
“什么情况？你们都跪在我门外干什么？”慕乔仙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从小到大除了飞升那会儿，她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礼。
温度仰着头一脸明知故问的委屈样，可怜巴巴的说到：“不是您昨晚喝醉了让我们都跪在这了吗？”
“我没有。”慕乔仙摇头，她可不记得她有对这群小孩说过这样的话。
“您有，”另一个模样甜美的美少年咬着嘴唇小声反驳，“您说我们都对不起您，让我们跪到您消气为止。”
慕乔仙眼角抽搐得厉害，这种话她平时也就在心里说说算了，怎么可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又怎么会真的去罚他们？
“我......没有说过......吧？”慕乔仙不死心最后一次争辩到。
“您还说......”
慕乔仙一只手遮住脸没脸见人，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别说了，我承认我是醉了，你们也都别在这跪着了，赶紧起来回房间去吧。”
“姐姐终于承认是自己醉了啊。”远远地就听见了夫诸的声音，他抱着胸靠在石柱上，似笑非笑想要嘲讽的模样，“也不知道昨夜是谁拉着我说没醉，还要再喝的？”
“行了，我叫你别说了。”慕乔仙沉着脸低着头，手指在门沿上抓出了几道指印。
丢脸！真是太丢脸了！三千年的老脸就被这么几坛酒给挥霍光了！
“姐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刚才还是一脸玩笑的夫诸忽然变了一张严肃脸，认真的说到。
深吸气，慢吐气。深吸气，慢吐气。慕乔仙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压下羞耻感，准备听夫诸说正事。
只是刚一抬头就撞上了墨城羡微妙且不太友善的目光。
“啊！！！他怎么会在这里！！！”慕乔仙吓得双眼圆睁逃也似的向后跑。
“咳，”夫诸显然是被她这么大的反应给吓到了，有点嫌弃的看向自己的傻姐姐，“我正要跟你说此事，既然他都自己过来了，你们就自己解决了吧。”
完了便翻身做到石凳上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墨城羡那冷若冰霜的浅眸里也有那么一丝惊讶，似乎是很意外她看到自己那副想要躲避的样子。
走进里屋把她拉出门外好好说话。
“你......”墨城羡刚开口就被慕乔仙的鬼哭狼嚎给打断。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从我梦里走出来的吧！不不不，我在说些什么？”慕乔仙双手撑在脑袋上，一副发疯抓狂的样子，瞳孔闪烁不敢看他一眼。
墨城羡无缝隙靠近，专属于他的檀香包裹着她，他低头迫使慕乔仙不得不看着他。墨城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倒影，静静的看了好久，彼此呼吸交错，仿佛世间仅此这一对，他缓缓启唇，低沉富有磁性的诱惑声在她耳边响起，“我是你的梦中人？”
慕乔仙吓得往后一退撞在石柱上，拼命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梦到你，但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
“不是梦，昨夜你确实同我在一起。”墨城羡继续不带感情的陈述到。
“我没对你干什么吧！”慕乔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说完就立马后悔了，颤抖着尴尬干笑着。
终于，墨城羡瞳孔一颤，似有笑意的问到，“你想对我干什么？还是酒醒了不想负责？”
“嘶！”慕乔仙倒吸一口凉气，她干了什么！有没有谁可以来告诉她到底干了什么！
“哇！”小孩们都坐在了夫诸脚边围作一团，跟他一模一样的吃瓜脸。
“我......干了什么？”慕乔仙不知不觉向后压缩。
墨城羡步步紧逼，“想知道？”
“嗯。”
“不记得了？”
“嗯！”
“问他们。”
“啊？！”
慕乔仙顺着他的脸偏过的角度，看到的一堆吃瓜群众。待墨城羡给她让出一条道，她立刻冲向了那群小孩，使了一个符咒叫他们全都禁锢在了原地。
“我对他做了什么吗？”
众人一致摇头随后又统一疯狂地点头。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温度出声大喊，他原以为大家会一起喊的，结果尴尬了。
“有？”慕乔仙一记杀人的眼神送过来，瞪得温度大气不敢喘一个。
关键时刻还是夫诸救下了温度，出声提醒道，“姐姐，该去办正事了。”
慕乔仙咬着牙轻咳一声，转过头对墨城羡说：“有什么事都等到我回来再说。”
“好。”
快步向外走去的慕乔仙听到这一声应答霎时顿住了身形。
唯一一次，他回应了她的等待。
只是一瞬，她又踏上了前路。
……
落雨涧，墨城眠独自立在莲池外，纵使花世界再怎么精彩纷呈，他也没有观赏的心情。
“师父，师母回来了。”墨城眠招收的唯一一个门生在他身后禀报到，不用等墨城眠回应他就自己退下了。
三千年来一直是这样，他的师父从来不会关心师母的事，他要做的只需禀报告知即可。
“城眠。”夏烛影在他身后低着头站定，说出这个名字就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像是刀子，剜着她的心。
是你把我落下的，夏烛影难过却强颜欢笑的眼在向他诉说着，“金陵台离得有些远，回来就耗了些时日。”
她深吸一口气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墨城眠冷漠的看着这张看了三千年的笑脸，因为她的话想起了她的身世，“我忘了，你没有灵力。”
夏烛影心中一痛。他从来不会记得她说过的话。
“那夫君可要记得，下回别再把我忘了。”夏烛影斟好了一杯茶给他送去，他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她留在了原地。
夏烛影落魄的站在原地，握紧了茶盏抱在胸前。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拼命遏制住心碎的疼，不是第一次他把她一个人丢下，不是第一次他拒绝她的示好，不是第一次在这偌大的府邸中一个人砥砺前行，可是每一次，她都会难过，无论经历了多少次，这种窒息的痛感都不会淡去。
她喜欢他，喜欢了三千年，就算再寂寞再煎熬她都喜欢他，这颗心从未变过。可是每每只剩她一人孤独的等待，压迫着她那颗跳动的心脏，她也不曾放弃过，只要她还想留在他身边，就必须乖乖的不能让他生气。
曾经他们犯过许多错，她没想过墨城眠会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更不乞求他能待她有多好，只要能在他身边赎罪，哪怕是万劫不复她也愿意。
可是呢？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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