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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无色无相


陈泽轩仔细留意着顾瑾璃的表(情qg),半晌,才问道“笙儿,你是否说过什么话,或者做过什么事(情qg),以至于引起了尹子恪的怀疑?”

        顾瑾璃也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她摇头道“昨晚离开皇宫的时候,他突然让我今个去尹家。”

        “那……离宫之前呢?比如说,宴席中途的时候?”宴会上,顾瑾璃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的,可中途顾瑾璃有出去过,所以陈泽轩追问道。

        “中途……”顾瑾璃回忆着昨晚,(身shēn)子猛地打了一个轻颤“哥哥,昨晚我遇到了喝醉了酒的顾念时。”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脑袋突然一(热rè)……”

        陈泽轩意识到了极有可能在顾念时这里露出了马脚,于是坐直(身shēn)子,“你怎么了?”

        顾瑾璃深吸一口气,面色肃然道“我喊了他二哥。”

        “你……”陈泽轩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喉咙紧了紧,狭长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笙儿,你的记忆……”

        顾瑾璃垂下眸子,叹气道“我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哥哥,我的记忆没有办法找回来了吗?”

        拥有的不完整记忆,跟完全失忆一样。

        顾瑾璃越的觉得,这对她做事和判断来说很不方便。

        毕竟,除了亓灏,老皇帝等这些大人物之外,对于其他次要人物,如尹子恪,八皇子,顾念时这些人,她也是需要多了解的。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记忆是否还能恢复。

        “笙儿……”陈泽轩无法给顾瑾璃一个准确的答案,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会恢复的,你不要担心。”

        顿了顿,他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顾瑾璃“兴许,尹子恪只是随口问的。”

        顾瑾璃点头,这才想到了什么,问道“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十天之前,我给云国老皇帝去了一封信,隔了这么久,他总算是有所动作了。”面色缓和了许多,陈泽轩一边把玩着扇子,一边笑道“刚才八皇子派人送了消息,说是老皇帝已经决定让他和亓灏一起去云国了。”

        “明(日ri)下午,他们就会动(身shēn)前往。”

        女主听罢,脱口而出道“我也去吗?”

        可能是潜意识里,她已经习惯了出现在有亓灏的地方,如各种宫宴场合。

        不过,这不能代表着她是习惯了亓灏,只能说习惯了通过场合来算计,去谋算。

        陈泽轩见顾瑾璃一副很期待的模样,笑道“你想去?”

        顾瑾璃想了想,减了几分笑意“没去过云国,所以想去看看。”

        “不过,不去也行。”

        “毕竟亓灏离了京城,咱们在京中做什么事(情qg)也不用顾忌太多了。”

        陈泽轩听罢,盯着顾瑾璃缓缓道“就算你不去,亓灏他也一定会带着你的。”

        一边说着,他握着扇子的手用力几分“将你放在亓国,他怎可能放心?”

        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冷意,陈泽轩语锋一转,话题又回到了刚才顾瑾璃问的问题上“逍遥子和师父的事(情qg)还没处理完,前几次师父的动作太大了,我现在去清水寺去探一下口风。”

        尽管顾瑾璃对逍遥子的感(情qg)没多少,但她还是问道“逍遥子上次把师父给((逼bi)bi)急了,师父不会真要将他赶尽杀绝吧?”

        陈泽轩眸光深深,低声道“暂时应该不会,毕竟玄机门还在逍遥子手里。”

        “世子,宁王府到了。”这时,雷子的声音在外响起,马车也随声停了下来。

        陈泽轩扯了扯唇,笑的勉强“到了。”

        顾瑾璃撩开帘子,瞅了一眼宁王府那刺眼的门匾,撇嘴道“哥哥,我也好久没去南山了,我陪你一起去。”

        陈泽轩的眸光动了动,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好。”

        打了个呵欠,顾瑾璃枕在阿翘肩头,合上了眼睛“哥哥,我睡会。”

        陈泽轩给阿翘使了个眼色,阿翘心领神会道“主子,您还是躺在软榻上睡吧?这样不舒服。”

        说着,她直接将顾瑾璃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软榻就在陈泽轩的(身shēn)边,如此一来,他离得她更近了。

        抬手将毯子盖在顾瑾璃(身shēn)上,陈泽轩低头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有一股柔(情qg)缓缓流过。

        再见顾瑾璃眼下浅浅的黑眼圈,他心知她昨夜必定没休息好。

        等顾瑾璃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后,他掀开帘子一脚,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在城里多绕几圈再去清水寺。”

        “慢点,注意着别走颠路。”

        “是,世子。”雷子余光扫见顾瑾璃躺在软榻上,点点头。

        顾瑾璃睡到自然醒,马车也快到了清水寺门口。

        她擦了一下嘴角,伸了个懒腰,“到了?”

        陈泽轩“嗯”了声,抬手理了理她略微凌乱的头,动作自然。

        阿翘悄悄的看着陈泽轩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细心和呵护之意,心里暗叹这二人如果不是兄妹就好了。

        马车停下,三人依次下来。

        刚好,慧和小和尚在门口送着来上香的香客。

        他看到陈泽轩后,双手合起,行礼道“阿弥陀佛。”

        看着“林笙”,他觉得眉眼之间有点熟悉,但是也没多想。

        由于早前陈泽轩也来过清水寺,所以慧和直接问道“轩世子和这位公子,是来找我师父的吗?”

        陈泽轩点点头,问道“净空大师可在?”

        “师父在禅房,两位请跟我来。”慧和说罢,引着顾瑾璃和陈泽轩往后院禅房去了。

        “咚咚咚”,慧和敲了敲门,低声道“师父,轩世子来了。”

        净空大师正在打坐,他抬了抬眼皮,下了蒲团。

        开门,他在见到顾瑾璃后,眼神闪了一下“轩世子,林公子。”

        回京后第一次见面,净空大师便能准确的认出自己来,顾瑾璃也不会感到意外,因为逍遥子是他的师弟,他们二人之间必定是通过信的。

        恭敬的行了一个佛理,顾瑾璃也打招呼道“净空大师好。”

        二人进了屋子,随着净空大师坐下,他们也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深邃的老眼望着顾瑾璃这张陌生的脸,净空大师意味深长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顾瑾璃不懂佛学,不参佛理,故而有些不解。

        陈泽轩自幼聪慧,他只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净空大师的意思是,烦恼与智慧,无非一念之间,一念觉悟了,即生出智慧来,一念迷惑颠倒了,则智慧断绝,烦恼丛生。

        的确,他与顾瑾璃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心事。

        只是,净空大师这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真不知道该说他眼睛毒辣还是他们将心事写在了脸上。

        陈泽轩将手中扇子放下,双手搭在膝盖上,回道“净空大师说的没错,只是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凡夫俗子,像大师这般参透一切的人是少之又少。”

        “圣人可以做到无色无相,无嗔无狂,但凡人不能。”

        “佛家经常告诉人们要随心、随缘、随(性xg)。”

        “可七(情qg)六(欲yu)都在体内,心内,所以本世子认为只有顺其所(欲yu)所求,才算得上随心随意。”

        在求佛问道的人眼里,一切皆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幻,希望世人无(欲yu)无求,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万法唯心,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shēn)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和烦恼。

        人的七(情qg)六(欲yu),也是如此,会让人陷入痛苦的深渊。

        而陈泽轩却对佛法提出了异议,这倒是让净空大师有些意外。

        当然,这也间接的暴露出了陈泽轩不仅不是一个无(欲yu)无求的人,而且还有着不小的野心。

        净空大师一边倒茶,一边缓缓问道“若随心随(性xg)的事(情qg)是错的呢?”

        陈陈泽轩知道,净空大师是意有所指。

        他望着那沸腾冒着(热rè)气的茶水,半晌才道“世上之事,本就无明确的对错之分。”

        “如那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之说。”

        “在多数人眼里,评判对错的标准,也不过是胜败强弱而已。”

        陈泽轩的这番话,便是相当于含蓄的将自己的心声透露给了净空大师。

        因为他知道,净空大师有着一双洞察人心的慧眼,任何人任何事在他面前,极少有能瞒得过的。

        说罢,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吹着(热rè)气。

        净空大师轻叹一声,本打算再说些劝阻的话,可接触到陈泽轩那执意要撞南墙的目光后,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多谢净空大师。”顾瑾璃见净空大师也给自己添了茶水,赶紧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净空大师和陈泽轩吹也没再说话,表面上都在静等茶水凉了,但心里却都在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顾瑾璃悄悄的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忍不住在脑子里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

        什么七(情qg)六(欲yu),什么随心随(性xg)的,她整个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有一点她好像能猜到,那就是二人在某些方面上的见解是不一样的。

        喝了口茶,陈泽轩放下茶杯,笑道“大师这庐山云雾香气鲜爽,滋味醇厚甘甜,果真是极品好茶。”

        净空大师笑了笑,问道“今(日ri)轩世子过来,可是找老衲有什么事(情qg)?”

        刚才扯了那么多废话,现在也该时候开门见山了。

        陈泽轩点头,然后看向顾瑾璃,“不瞒净空大师,其实我们这次是来拜访逍遥子前辈的。”

        “哦?”净空大师端着茶杯的手一僵,随即看似平静的问道“你们找师弟?”

        顾瑾璃接话道“在下对医术很是感兴趣,也略懂皮毛。”

        “听说逍遥子前辈回了京城,便想过来向前辈求教一番。”

        她是谁,是什么(身shēn)份,净空大师一清二楚。

        说什么求教医术,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兴许,玄机门才是他们今(日ri)来的目的。

        想到这里,净空大师的脸色难得的冷了下来。

        玄机门不是他和逍遥子的私有之物,他们二人也只是行代管之权而已。

        那是凤瑟的,是凤国的。

        即便顾瑾璃是凤瑟的女儿,是凤国遗孤,可现在的她,正徘徊在正邪两道中间,若是现在就把玄机门给了她,那岂不是辜负了凤瑟的嘱托?

        垂眸,净空大师淡淡道“师弟今早已经离开了,他向来喜欢云游四海,行踪无迹,世子和林公子来晚了。”

        顾瑾璃和陈泽轩一怔,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怀疑之色。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陈泽轩望着净空大师那神色坦然,不像说谎的脸,暂且决定先相信他“这样啊,果真是我们来的不巧了。”

        陈泽轩看着净空大师的时候,净空大师也抬头看着陈泽轩,脑子里浮现出了多年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如今(日ri)一般,一袭紫衣,风华绝代,才冠天下。

        可惜的是,那般出尘不染,智勇双全的正气少年,变成眼前这位机关算尽,筹谋满满的野心家和算计者。

        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净空大师只觉得本该是一朵尘世中不染纤尘的高贵莲花,竟也在岁月的“风蚀”下变得面目全非,不免有点失望和遗憾。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细观陈泽轩的面向,他的眉宇之间隐隐浮着一层戾气,再不是那纯净少年时候的模样了。

        摇了摇头,净空大师压下心绪,缓缓道“当今圣上膝下虽说有宁王,宣王,八皇子,但是能登得帝位之人的,唯有宁王和八皇子。”

        “朝中局势暗潮浮动,世子进京也已多(日ri),不知怎么看待这时局?”

        净空大师的这个问题,让陈泽轩始料不及。

        因为,在众人的眼里,像净空大师这种将世间万物都看作虚无的人,是不该沾染尘埃的。

        时局如何,世道如何,也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之内的。

        再说了,净空大师之所以问陈泽轩,想必也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陈泽轩又喝了口茶,轻笑道“宁王爷成熟稳重,八皇子虚心向上,不管最终他们谁继位,都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人才。”

        “而且,一切都由皇上做主,这等事(情qg)实则不是我等该私议之事。”

        不得不说,陈泽轩的这番话说的虚伪又保守,这让净空大师又紧跟着追问道“那么,老衲再问世子一句,倘若有朝一(日ri),时局混乱,京中有(奸jian)邪小人当道,极有可能危害到我亓国的江山社稷,世子会如何?”

        这话,倒是有几分((逼bi)bi)迫陈泽轩表态的意思。

        如果,陈泽轩说他会毫不犹豫的锄(奸jian)惩恶,力保江山,那么便说明他扮演的是一个忠臣的角色。

        反之,他存着什么样子的心思,就知道他自己知道了。

        果然,那“(奸jian)邪小人”四字,刺痛了陈泽轩的耳朵。

        他的脸部肌(肉rou)抽搐了一下,眼底暗潮涌过。

        佛语顾瑾璃听不懂,但这番话她却也能察觉到净空大师话里有话,似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她也如净空大师一样静静的等着陈泽轩的回答。

        房间里很是安静,连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陈泽轩沉吟片刻,缓缓道“圣上睿智英明,宁王爷和八皇子兄弟二人友(爱ai)和睦,必定不会容得那(奸jian)邪之人当道。”

        刚才净空大师是做了一个假设,而陈泽轩则是直接将那假设说成不成立的,如此也就跟没说一样。

        净空大师见陈泽轩滴水不漏,也不愿再与他试探来试探去的了,因为陈泽轩现在的心计谋算已非常人能比了。

        放弃了对油盐不进的陈泽轩劝诫,净空大师将矛头转向一直旁观的顾瑾璃“老衲虽是初见林公子,但觉得甚是有眼缘,有些话想与林公子单独聊聊。”

        陈泽轩听罢,瞬间秒懂,净空大师这是在间接的支走自己了。

        点头,他站起(身shēn)来离开蒲团,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头对顾瑾璃道“林公子,我去后山转转。”

        后山没多远,就是顾瑾璃与凤瑟早前住的小木屋。

        顾瑾璃心下明了,也点头回应。

        待陈泽轩关上门后,顾瑾璃问道“不知净空大师有何事要与我聊?”

        净空大师没有说话,而是将顾瑾璃杯中的茶水填满“林公子喝茶。”

        “谢谢。”顾瑾璃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聆听净空大师的“教诲”。

        净空大师看着顾瑾璃,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后,才道“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爱ai)别离,怨憎会,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长叹一声,他总算是说了一句能让顾瑾璃容易理解的话了“林公子,过往的一切,老衲劝你还是放下吧。”

        “放下?”净空大师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可顾瑾璃的心里却蹭出来一颗半颗的火花。

        她用力的握着杯子,明知故问道“大师想让我放下什么?”

        净空大师耐心道“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林公子,切勿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

        顾瑾璃自然知道净空大师指的是什么,她克制住要将杯子捏碎的冲动,忍了一会,没忍住,冷笑道“大师让我放下,当真是说的轻巧!”

        “无论如何,过去的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你即便是再不甘心,再是怨恨,你曾经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回来了。”净空大师望着顾瑾璃清冷的脸,满眼慈悲怜悯道“你的人生还很长,唯有继续往前看,往前走,才能柳暗花明。”

        “若执着于过去,你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何况,你要走的这条路是一条没有出口的死路,你……”

        “大师。”顾瑾璃冷声打断净空大师的话,声音又冷了几分“明人不说暗话,大师与逍遥子前辈是师兄弟关系,没有道理不知道我是谁。”

        “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大师不能对我的痛苦感同(身shēn)受,就不要与我说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废话!”

        “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

        可能是顾瑾璃的(情qg)绪太过激动,以至于说话的语气也尖锐犀利起来。

        净空大师被顾瑾璃的话噎得心里涩,他无奈道“世间万物的生与灭,都有它的规律因果。”

        “如今四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若这天下乱了,受苦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啊!”

        “我又不是那圣人贤哲,天下乱与不乱,与我又有何干!”顾瑾璃忽然很是不喜听净空大师这些慈悲为怀,心系天下的圣人大话,她竟第一次觉得还是像黑衣人那般冷酷无(情qg)要好。

        她“噌”的站起(身shēn)来,作势就要下蒲团。

        “阿璃,凤瑟若在天有灵,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的。”这一句话,让她下地的动作猛地顿住。

        凤瑟……净空大师竟提到了凤瑟,她的母亲。

        两脚像是突然的绑上了千斤重的大鼎一样,让她抬不动脚了。

        净空大师望着顾瑾璃,缓缓道“你的(性xg)子,跟凤瑟一点都不像。”

        “她在南山生活了那么多年,若是想复仇,怎可能不将当年的事(情qg)告诉你?”

        “她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卷进过去的恩恩怨怨。”

        “阿璃,你母亲希望你能过得快乐,不要背负那沉重的仇恨。”

        “忘记这一切,不好吗?”

        顾瑾璃的(身shēn)份,在此刻算是彻彻底底的暴露了。

        她咬着唇,迎着净空大师充满希冀的眼神,良久才道“灭国之仇,杀父之恨,我是不会就此作罢的。”

        下了地,她转(身shēn)往门口走去。

        在她抬手推门的时候,净空大师做最后一劝“阿璃,你(身shēn)上的戾气太重,我这里有几本心经,你不如在清水寺小住几(日ri),好好看看。”

        “多谢净空大师的美意,不过我不需要。”顾瑾璃说罢,推门离开。

        净空大师透过窗户,看着顾瑾璃的(身shēn)影消失在了院子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手里的佛珠捻动了几下,他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一定要和逍遥子将玄机门守护好,坚决不能交出去。

        如果这亓国的江山颠覆了,那么他们师兄弟可能就是帮凶之一了……

        想起已经去往南阳路上的逍遥子,净空大师又不免得担心起来。

        陈泽轩野心重重,如果他真的与那黑衣人是一伙的,那逍遥子的危险又多了几分。

        希望逍遥子这次能平平安安的,要不然他再有个什么不测,净空大师可就不能再像上次那般舍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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