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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荒村


二叔下了车,摊开地图,打亮手电仔细的看了起来,表情变得阴晴不定,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了起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咱是迷路了么?

        这时夜色已经完全拉开了序幕,周围黑成一片,晚上的温差很大,站在车外一会儿,人就冷的直打颤,二叔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准备不继续赶夜路了,朝大家一招手,命令就地扎营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家打开车灯,捡了些柴火点起了火堆,这群人似乎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分工明确,很快十来个帐篷也给支了起来。

        吃完晚饭,一群人围着篝火旁边天南地北的侃起来,队伍里有个叫金算子的老头,一副复古的长衫打扮,手里拿着个罗盘,一路上神神叨叨地老是贴在二叔耳朵边上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二叔吃完饭就缩进了帐篷里,那金算子也跟了进去,许久没出来。

        我对他俩的谈话内容也不感兴趣,随队里还有两个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年轻人,年纪比我略大点,估计是二叔请来专门搞定位技术和地质研究的。

        二叔的处事风格到现在我也算略知了,他的性格是小心又谨慎,完全不打没准备的仗,别看这伙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二叔的队伍里应该不会养闲人,相信必各有过人之处。

        要说闲人,恐怕只能说我最闲了,一路上也没什么贡献,连开车黑老七和哑姐都不用我轮着替换,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除了我们几个熟识一点的,跟其它十几个人基本都没打过招呼。

        此刻他们几个聚在一起,讲一些荤段子,我听着觉得无趣,有些尴尬,便找了个机会闪到别的地方。

        夜里的山风呼啸而过,人欲行走也是极难的,我也不敢跑远,躲到车身的背风处,呵了口热气,冷的搓了搓手,这时一阵夹杂着低低抽泣声的风儿吹了过来,我一惊,心想荒山野岭地谁在哭,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并不见什么异样。

        但是仔细一听,那声音时断时续的仍在,异常悲戚,让人听了不免毛骨悚然了起来。

        我掏出口袋的短刀,循着声音的源头摸了过去,找准了位置,正欲下手,突然手腕被一股有力的手掌给拽住了。

        对方一亮灯火,靠!竟然是哑姐!

        这女人哭的满眼红肿的,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么伤心,躲在这种地方发泄,差点被我误伤了。

        我把刀子收好,同情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她指着身边的一块地方,主动示意我陪她坐坐,我本不忍心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在这里继续伤心,二话没说,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

        我们抬眼看着满天的星辰,陷入许久的沉默之中,杭州的夜色也美,但是柔美,美的有人情味,不像这里的夜色,随着狂野的风沙,和卷起的飞沙走石,美的有些令人绝望。

        “我们都很傻是不是?”哑姐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嗯。”我似懂非懂回了一声,能让女人如此无助伤心的无非只有亲人和情人,这会儿我估计应该是后者。

        “十年前他也来过,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她继续慢慢地说着。

        这个美丽的女人,头发在夜幕里被吹的很散乱,神情相当悲戚,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就像不知道如何安慰现在的自己一样,也许现在的她会是十年以后的自己。

        如果闷油瓶也是这样,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我该怎么办?

        这件事我还没想过,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了,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还在默默流泪的哑姐,安慰道:“别太难过了,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可能他只是有事耽搁了,没来的及回来见你。”

        这个理由太勉强了,我自己都不信,但哑姐听了似乎好受了一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神情语调又恢复如常,她说:“时候不早了,这里不安全,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竟然直接撂下我,独自走了回去。

        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了,或许是大人的世界太复杂,我还涉世未深,哪懂得他们之间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不过她的他到底是谁呢?

        难道她是吴邪三叔的女人,吴邪的三叔不是也一直没回家吗?那她不就是吴邪的三婶?

        我摇了摇头,心想不对,这事从没听吴邪提过,二叔对哑姐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完全不像是亲戚,更像是合作关系的生意伙伴,彼此只是尊重利用

        又发呆了一会儿,便猫了回去,篝火吹牛大会已经结束,大家都各自钻回了帐篷,除了二个被安排下来守夜的人,由于队伍里只有我和哑姐两个女的,自然被分配共用一个帐篷,我进去时,她已钻入睡袋里,头朝里面,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我也不敢再打扰,轻手轻脚的钻入自己的睡袋里。

        外面静的只剩风声,还有偶尔被吹起小石子打在帐篷帆布上的敲击声,真难以想象十年前生活在这里的村民,竟然能在那么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这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只有十年的时间,竟然变得荒废至此,原来的居民又去了哪里?

        二叔手里又究竟有没有下一步的路线,这些问题折磨的我睡意全无,折腾到了半夜才迷糊的睡了过去。

        周围好冷,好静,我几乎快忘记自己躺在戈壁滩里的一个残破荒村里,鼻头突然感觉有些痒,我摸了摸,睡的迷迷糊糊地把头发拨到了一边,又翻了个身,还是感觉鼻头痒痒地,脸上像被对着冷风口似的,不知道从哪来的凉气一阵阵的对着脸上吹。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心想好不容易才睡着,便大力地把头发甩向一边,但是马上就感觉不对劲,刚甩开的头发似乎像潮水一样又马上又漫了回来,仿佛越来越多,把我的口鼻都给捂上了。

        我终于忍不住,模糊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被吓死,只见透进来的朦胧火光里映着一张惨白怪诞地脸,了无生息,除此之外垂下的头发简直多的像厉王墓里的山茎藤,使我怎么拨都拨不开,更糟糕地是这些头发仿佛还有生命,不但沉重有力的压在我的脸上,捂住口鼻,还慢慢地缠绕住我的脖子,越勒越紧。

        “呜呜……”我发出痛苦的口口,四肢也像被压着千斤坠似的,动弹不得,这该不会是做噩梦吧!

        但是,为什么那种渐渐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肺也像快被炸开似的,疼的难受,我挣扎着想发出些声响好吵醒睡在身边的哑姐,可是良久,还是不见解脱。

        我心里腾起了一阵更加可怕的念头,这个压在我身上的东西,不会是哑姐变得吧,但一细想就知道不可能,第一哑姐的头发根本没那么长,第二她干嘛要这样,中邪?还是变鬼啦?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

        大脑跟着慢慢的缺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不想死在噩梦里,我是张家的子孙被鬼弄死实在太丢脸了,这时闷油脸那张面无表情的浮上了脑海。

        我开始凭着最后一点点毅力念起了他教我的《长生诀》,这就像时常在噩梦中我会大喊一声“阿弥陀佛”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念完便会感觉好受一点,最后都能从不好的梦境里挣脱出来,而这《长生诀》刚念出几句,那张惨白的脸似乎就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压在身上的力量顿时一松,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朦胧的帐篷里,我猛地坐了起来急切的喘了几口气,四周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哑姐依然头朝里面,发出轻轻的鼻息声,难道真是一场噩梦?

        可是为什么刚才那种痛苦会这么真实,我摸了摸生疼的脖子,一摸才发现不对劲,急忙摸出身边的手电筒打开对着镜子一看,妈呀,几条醒目的血条子都在醒目的提示我刚才不是做梦,有东西真的来过了,我猛吸了一口凉气,把镜子扔在一边,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随着这一番动静,哑姐终于被吵醒了,她从睡袋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啦?”

        我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她,谁知她竟然率先发现了我脖子上的血痕,眼神真是锐利。

        她惊呼了起来,我赶紧捂住她嘴巴,示意别吵醒别人,然后把刚才的事跟她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她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我刚才所言,真有那样的东西出现过,那……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啊!

        “哑姐,你相信世上有鬼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一句话来。

        “相信,但我更相信,人心比真正的鬼还要可怕。”

        我不太明白她这句话里的意思,是褒是贬,也不想深究了,大半夜的越聊下去只会觉得越渗人。

        她从包里翻了点药给我抹上,又拉着我的手说:“别想那么多了,睡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不过是命,又能怎么办呢!”

        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躺进了睡袋里。

        原来她也是信命的,上了年纪的人难道都要学着认命吗?那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呢?是否真能由我自己去书写,还是那个不靠谱的族长指引一番呢?

        哑姐很快就没了声音,不知道是否又睡着了,但是她拉着我的手却没松开,给了我一种温暖的踏实感,想不到沉默寡言的她也有母亲般温情的一面,这一刻让我十分感动。

        经过这样一闹我哪还有睡意,怕那东西还会回来,想到“长生诀”,刚才不清楚是巧合还是心理作用,反正觉得它真的奏效了,于是嘴里又默背起《长生诀》等着天亮。

        第二天,穿上防护服,脖子自然也被遮的严严实实的,我跟哑姐对昨晚的事都只字不提,反正也要马上拔营走人了,不想再引起人心的恐慌。

        二叔似乎也没睡好,一夜之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从长沙出发起,我就感觉到他一点点的憔悴下去,眼窝越陷越深,不知道是不是过份担心吴邪的缘故,总之此时的我已经非常后悔把他卷了进来。

        大家随意吃了点早饭便收拾东西,二叔昨天跟金算子研究了半天,终于下了结论,确定这里的确就是当年兰错村子的遗址,当时吴邪他们进入西王母古城时,在这儿有向当地的向导请教,而现在这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我们也无从问起,自然也不能确定他们三人是否已来过这里。

        这时黑老七跑了回来,对二叔说:“二爷,村头找到几条新的车辙子印,还没被沙盖住,相信是少爷的车,还有这次您估计错了,他们的车似乎比我们的好得不止一点点,配置至少千万上下。”

        老黑这话让在场的人不免都小震惊了一下,我心想:“吴邪自己平时只开奥迪,怎么会舍得花那么大一笔钱买这么好的车。”

        仔细再一分析,发现他们此行的目的似乎更复杂了,仿佛非常急迫,完全像是在赶时间似的。

        二叔听完黑老七的话,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小邪曾经说过,要进入王母宫里,必须要等待雨季沿着河道才能进的去,现在已入了秋,哪还有什么雨水,昨天金大师也说了,这三个月都不可能再降水,他们的车程再快,也不一定有法子进的去。”

        说完一挥手,说:“先找到地图上的魔鬼城再说吧。”

        看二叔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不再疑惑,看来他已经制定好了路线。

        大家各自上车,二叔坐到了副驾座上给黑老七指路,哑姐和我并排坐在后座,她依旧话不多,一直在闭目养神。

        车子驶出了村子开始向柴达木盆地的腹地进发,戈壁滩上遍地荒凉,这几年沙化愈发严重,有些地方几乎已经寸草不生,偶尔也能看到几只野骆驼和黄羊,这些动物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生命力真是顽强的惊人。

        路很难走,车子颠簸的厉害,把我们弹的老高,经常撞到车顶,来回几次,头都撞晕了,哑姐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过倒还淡定,只是眯着眼睛往窗外看了。

        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临到了中午,二叔才让大家停下来休息,我被车癫的胃里直翻滚,勉强吃了点干粮,金算子走到我们车前,又跟着二叔研究起地图来,另一个搞卫星定位技术的小伙子也凑了过来,我看他们三人商量了半天,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柴达木盆地面有20多万平方公里,要在这找个地方如果没点技术恐怕比登天还难。

        下午又是漫长的赶路,路上枯燥的很,我已经没了初见盆地景色时的新鲜,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到了黄昏时分,还是不见魔鬼城的影子,眼前放眼望去依然是漫无边际的黄沙戈壁,这时二叔又下了车,跟中午那两人研究了半天,金算子急得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也顾不上抹,一直喃喃自语的说:“见鬼了,见鬼了,明明是这儿啊!

        “不是吧,这地方空荡荡地,别说魔鬼城,连块大石头都没见,只有遍地的荒草。”

        大家听到似乎都有些气妥,折腾了一天,连地方都没找着,那个小伙子的脸色也是异常疑重,在仪器上调试了半天,突然对二叔说:“二爷,这地方不对劲啊,导仪器并没有故障,但是方向几乎都自动偏离了30度左右,我们全被误导了。”

        金盘子赶忙掏出自己的罗盘出来,一看大惊失色了起来,牙齿直打颤地对二叔说:“快,快离开这儿,这里果然不对劲。”

        我一惊,瞄了他手上的罗盘一眼,只见上面的指针转得飞快,跟风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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