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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奇百怪的面试


  优优最近一直闷在房里琢磨她的作品集,这是件费脑子的事情,体力也必须同步跟上。肖格不敢过多打扰她,只是叫她出去吃饭,端水果进来陪她聊天,希望能给她更多的灵感,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你是我减肥道路上的绊脚石。”优优一边朝嘴里喂着草莓一边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这能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怪我自制力差,受不了诱惑好吧。”

  “你看着也不胖啊。”肖格无比认真的回答。

  “……”

  优优把视线从五彩的屏幕转移到面前男生身上,见他还端着果盘站着俯视她,而房间里唯一的座椅——沙发被优优霸占着。他穿着居家睡衣,宽大的小兔子长袖,他还真的偏爱小兔子啊!瞥见一眼,又重新落回电脑屏幕前,语气松散随意,“你要是站累了想聊天的话就坐在我床尾上呗。”

  肖格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之前?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坐你床的么?”

  “哦,是啊,上次我……”优优抬眼看了一下,好似有什么光略刺目,她揉了揉太阳穴,忖度着该怎么回答。

  “那……”肖格饶有兴趣的从侧面盯着她,他特意坐在能监视她一举一动的范围里。

  “什么?”优优果然方寸乱了,不知怎么回答才能滴水不漏的圆回来,现在好像是个筛子一般到处都在漏,越说越错。“啊,那个,我床单该换了……哈哈……”还好当初买电脑时候选的作图本屏幕比较大一点,能挡住她的脸。

  “嗯~”肖格亦躲在屏幕后面偷笑着,不拆穿。

  优优之前确实介意别人胡乱坐在她床上。她经历过的情况让她只好一视同仁的立了规矩——不管是谁一律拒绝。因为有的人会穿着外面挤过地铁去过医院的衣物直接坐在她床头,有的人嗅觉灵敏到她刚换好床单就一脚踩在她铺好的枕头上。就算当时不说,她心里也会超级别扭,等别人走后她会立即换床单,她也因此有七八条的床单和一箱消毒液。

  只有打从心底里接受的人,穿着干净的睡衣没有坐过别的凳子才可以坐在床尾。这已经是最大的妥协了,她自己也是严格遵守。

  “哎,你睡衣挺好看啊,跟你之前的小兔子是同系列嘛?你这么喜欢小兔子么?”优优赶紧转移话题,把火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

  “啊,这个啊,就是,之前,挺喜欢小兔子的。”肖格低头看着自己睡衣上的图案,神情有些扑朔迷离。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肖格突然好奇她平常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绕到她屏幕前静静看了一会儿。

  “嗯,我觉得或许你们行业的从业人员都是这种风格路线。大家的作品撞到一起如果不仔细耐心比选的话可能发现不了你的特别之处,你的精妙小巧思。”说完肖格放下果盘出去接水。

  优优觉得他虽然是个外行,但说的话有点道理。

  “你提醒我了。”

  “哦,是么,那敢情好。”

  优优一时灵感迸发,在作品集的构思里融入了许多个人特色,包括文学语言,相声歌舞之类看似毫无相关的东西。

  算是肖格所谓的另辟蹊径,多了些兴趣和心意,做起来乐在其中的轻松。

  其实一本作品集当然无法涵盖住一个人的全部,就算是与一个人相处很久都不一定能窥然全貌。在一个媒介里尽可能多的把各种特色展露出来,就越可能被理解的全面一些。一个设计师除了会画图之外他还是个人,人身上总是有很多鲜活的特色,带着烟火气息。一个人热情奔放,一个人含蓄深沉,一个人善于沟通交流,一个人逻辑条理清晰,差异都是细节,不同也是特别。

  每个人都有太多面,各个面共同构成她的性格,越复杂越贴近真实。

  做完第一版的作品集,优优从沙发里伸出四肢,窝的太久脚和屁股麻了,脖子肩膀有些疼,眼睛又酸又涩。这些都是她的职业病。

  “好累啊!”她自言自语。

  一阵吉他琴音响起,隔壁的人好像听到了她的呼唤似的刻意唱给她听。

  优优站起身揉揉眼睛,“嘿,小哥,嘛呢?”她倚着门框看着里面的男生深情的陶醉其中,画面极度美好,引人入胜。优优不自觉被吸进,不自觉靠在他身侧坐下,款款看着他。

  “你的脸庞闭上眼睛就在我眼前转啊转,我拿什么条件能够把你遗忘……”

  “那就不要遗忘。”优优漫不经心的接上。

  肖格放在吉他上的手突然停下来,看着优优半晌,“要不要合唱一曲?”

  “好啊,唱什么?就唱这首么。还是看看我们有没有共同歌单,我们有好几个喜欢的歌手,应该重叠的歌蛮多的吧。要不来一首对唱的《小酒窝》?哈哈哈……”

  “你会弹吗?”肖格睫毛轻刷空气。

  “不会哎,我什么乐器都不会,就是瞎哼唧几句。”优优如实答道。

  “我听过你唱歌,别谦虚了。吉他很好学的,我教你吧,来!”

  肖格耐心的上手教,优优显得极其笨拙,十指僵硬不协调。肖格温热的手指轻轻触碰优优的笨爪,她更像钢铁般不能屈。

  本来别人是极其正常的调教,可是优优心里有障碍。她面对着眼前的大帅哥,而他又刚刚告白过,贴的太近气息都交叉了,他是无法不分心无法集中精力不多想的。

  教了半天她依旧不会弹,看样子肖格也准备放弃了,纤细白净的手指收回,离开优优的手时她有一瞬的失落,但又觉得松快了不少。而肖格就像是对她了如指掌的蛔虫一般,放下吉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

  优优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立即弹簧似的拉到满弓。

  “优优。”

  “嗯?”

  “你真好看。”

  ……

  优优身体僵硬后脊发麻,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大脑空白的搜寻着有限的词语,组织着语言。

  一个温柔的唇轻轻覆上来,优优一下子被冻结,不知所措。想往后躲,刚刚那双温热的手轻轻抵上她的背,她退无可退。

  窒息又沉溺,倏然间大脑完全空白,竟是一个词语也没有了。这感觉好似太熟悉又太陌生。

  酥酥麻麻,全身的血汹涌游走到处找出口,痒痒的。藏已然来不及了,对面那个男生紧紧闭了双眼,他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双眼皮的褶皱清晰。

  果然人与人不同,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好看一些,不知好看的人审美是什么样子的。优优在年岁慢慢往上加的日子里日渐对自己的外貌变得不自信,本还打算去纠正牙齿,顺便做个光子嫩肤?把黑眼圈……

  这男生吻轻轻落下来,毫无技巧可言,又浅尝辄止。虽然优优也经验不多,但是差中择优聊胜于无。

  男生脸全红了,像天边的晚霞,他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优优。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反省自己突然袭击的冲动。这次换他手足无措。

  优优心里略过讪笑,趁其不备,用他刚触碰过的手指轻轻捧着他的脸颊,红似樱桃般欲滴的嘴唇再次覆上,温柔缠绵。

  男生可能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无师自通般很快顿悟。两人紧紧相拥,心跳加速,装满了对方。

  “优优,我喜欢你。”

  “肖格,我也喜欢你。”

  优优投出的简历很快收到了很多公司的offer。她仔细规划了路线,尽可能把离得近的公司面试时间调在上下场,这样就能在最短时间最少脚程里面试更多的公司。

  早餐后跟肖格告别,她带上作品集开始了漫漫长征第一步。

  第一家公司项目品质不高,第二家公司甲方拖欠项目工程款工资都发不下来,当然了这都是职工偷偷告诉他的。第三家是分公司,距离略远,当然这只是小原因,主要是他们公司的项目类型不是优优想接触的。总体下来第一天的面试都不怎么理想。

  找工作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慢慢试探比选找出最合适自己的那一家,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眼光就是正确的。这件事情还真和谈恋爱一样,需要相处以后才能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的建议不重要。

  但凡真的好都不会轻易离开。

  后面她遇见了更多的奇葩公司,姿态各异。比如有公司大谈他们平台能带给优优这种新人的好处,而他避而不谈的是工资奇低。再比如有面试官过度吹嘘她的能力,简直让她怀疑公司的整体水平。

  俗话说宁做凤尾不做鸡头,路还是要往上走,人还是要长足进步。昨天有个面试官,贼眉鼠眼的男人。优优对他的第一印象真的差到极致,但还是耐着性子礼貌的跟他走了过场。他自我感觉良好的非要加优优微信,优优心想伸手不打笑脸人,出了门再删也不迟。刚走出他们公司大门,聊天窗口蹦出来,“我今天又换了种新方式来套路年轻人。”下一秒那人赶紧撤回,优优嗤笑着拉黑大步走出那栋楼。

  走在暮风里,街上人多了起来,懒洋洋的笑着聊着,有爱美的的姑娘们早早穿起了碎花长裙,风扬起她们的裙角和长发,她们路过的空气周围都变得香甜。

  本打算沮丧坐在路边的优优站起身往马路对面的一家小书店迈步走去。其实天气晴朗已经是人生幸事了。

  不管什么时候优优想去书店蹭会儿静谧时光时,总会有一大批人跟她不谋而合。小小的书店里人挺多,休息座椅少,想看的很多书都未拆封,优优随手找到一本拆封过的旧书在角落的台阶坐下。头顶的轨道灯投下柔和的光,好像躲在这种角落里的时光像咖啡豆一样被人慢慢细细研磨着,散发出悠长的香气。

  书里不一定有答案,但是一定有片刻的空隙,尺寸刚刚够缩进一个小小的灵魂。

  不知时间打印了头顶几寸天光。优优抬头眨眨眼睛,转动着微酸的脖子。视线不远处另一个角落里蹲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衣着极度朴素的老人。一根红色的线绳从他一侧耳边绕过到另一边,系着抵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老人沉沉的眼神盯着手里的书,安详幽远。他头顶亦有光洒下来,落在他凌乱的灰色发丝上,安静的像上世纪的一幅油画。

  优优托着腮,又一次看的出神。

  时光在他身上的烙印那么重,可是却过滤了杂质留下深厚的韵味从他身体里悠悠散发出来。时光仿佛没有等待过他,肆意在他脸上刻下一笔又一笔,而那一笔一笔又像是印在他的皮肤里渗透进心里,被吸收的彻底。

  回家的路上,夜幕已降临,但是天边有几颗星星升起来,闪烁着在眼前放大。

  在小区门口有一白衣少年在风里骑着他的车,像是学生时代球场上快意奔跑的阳光少年,飒。

  “会打球吗?”优优拦下他。

  “怎么了?要切磋球技吗?”肖格摘下一只耳机,车子灵活转个弯停下。

  “干嘛?”

  “上车啊,我带你去。”

  “不回去吃晚饭了?”

  “你吃饱了还能出去?”

  “言之有理。”

  肖格的自行车后座软垫很舒服。优优仿佛重回十七岁,还在炎热的教室里朗朗读着李白的《将进酒》,仿佛能隔着玻璃看到黑云压城时分教室里静悄悄埋头做题的同学们,波澜壮阔。

  迎着风,眼泪就甩在后面了。最近她泪点奇低,好像面前的落叶在风中舞出了她十七岁的模样。那个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这副模样,可能会让她稍微失望吧,依旧渺小的没能让世界都记住。

  可那又怎样呢。

  十七岁的天地只有目光所及的那一寸,觉得抬脚就能踏破高川,伸手就能摘下星星。而现在的世界不再是眼睛底下的世界,因为知道世界的广袤所以明白自身的局限和狭隘。

  “怎么哭了?”

  “妈耶,球场的灯太刺眼了。”

  “是啊,太亮了。”肖格好像早就了解到她会这样说。

  “来,姐姐给你表演个三步上篮。”优优挎着球,几个箭步把新买的篮球稳稳送入篮框。

  “可以啊,很帅的!”肖格衷心的赞美。

  “那是必须的,知道吧,姐姐也不是盖的。”优优仰起下巴,神气的仿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十七岁少年。

  球场刺眼的灯下,一个身材矮小的姑娘和一个白衣的少年随意的对抗着。

  直到有水滴从脸庞滑落滴在地上,篮球被她狠狠地摔下,高高的弹起空荡荡的回响。

  “啊!”优优瘫在地上,像年少时无所顾忌的呐喊,想哭便哭,想笑就笑,整个世界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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