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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小蜗一起画画


  “姑姑,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一个人,争论了几句。”

  “那你心情呢?”

  “还好。”

  “其实我的观点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对方永远都是错的。和别人争论永远争不出对错,只有输赢,只有一方表面上的妥协。其实本就没有真的对错,以为暂时闭嘴就能息事宁人,但这不是战争的结束,只是战争的开始。只要下次会遇见,还会争论不休。”

  “嗯。”

  走在路上,优优回想起三年前第一次面试找工作的时候,心怀忐忑,焦虑不安,担心自己说错话做错事,一个不小心就暴露新人的洁白。今天艳阳高照,优优波澜不兴,刚出站一脚踏在碎掉的面砖里,泥沙脏了鞋帮。苍蝇轻点水面,留下两圈波痕。

  她并没有发作,心里少了两分浮躁,多了一分落地的踏实。

  这些时日心情像坐了过山车,一直跟着别人的步伐,开心或者郁闷,许久没有静下来因为自己的一件事情拥有情绪。

  一半恶魔一半天使的内心。感性天真的时候单纯的像个透明人,恨不得扒开让人看个清楚;理性邪恶的时候心里又像装了钢铁,连自己都可以决绝的下狠手。剥开手上倒刺,鲜血淋漓,疼会让人清醒。

  已经冷战一整天了,一整天不见他。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现代科技信息转化而成的思念或者关怀。

  回到家,优优心如铁石的路过,目无表情。

  回房虔诚的洗了手,点上香氛蜡烛,盘腿坐在地毯上,打算与自己来一场“问心”仪式,已达到王阳明的“格竹致知”。但是对着什么能“格物”呢?还是空“格”?

  不知坐了多久,短暂摈弃现代发达科技产品一并带来的浮躁。

  额头上背上已经有些细密的汗珠,但她并不打算开空调。这时节气温尴尬,体热的人早就寻求了一切降温措施,并换上清凉度假风的小块布料;体寒的人可能还穿着双层外套,夜晚多加一条毯子。

  最难的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世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心又被窗外裹着不间断鸣笛声的阵阵热浪蒸煮的静不下来,盘腿一个姿势久了也有些麻。

  置于动与不动之间,正犹豫。

  “喵~”

  房间里悠悠踱着步,不疾不徐走来一只毛球。

  看见盘腿的优优,它心里一惊,本能想躲,可它没走,只是瞪着大眼睛望着前面这个庞然大物。

  优优心里也是一惊,本能想躲,可她脚麻了动弹不得,瞪着眼睛也看向那毛球。

  他们足足对视了一分钟。

  都没退却,按兵不动。

  优优第一次发现原来猫咪的眼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甚至这只小猫的眼神很干净清澈。

  她慢慢软弱下来,流波溢转,眼神也转得温柔起来。

  小动物通灵性,它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不会突然扑过来,也慢慢柔软下来,甚至摇动它胖乎乎的身躯,一步步向优优走去。

  它逼近的过程中她还是有些心悸,担心这带爪子的小生物会突然性情大变。表面上虽纹丝未动,心里其实慌得一批。敌军已经来了,先出左手还是右手。

  谁知道这猫咪却是个不怕人的,自来熟,径直走过来在离她膝盖三寸的地方停下,再次抬头无辜望着优优。

  优优心说还好自己穿了长裤,它的爪子就算搭上来应该也不会太痛。

  “喵~喵喵喵~”它又起身伸了巨大的懒腰,像动画片《猫和老鼠》里的Tom一样没有骨头似的,围着优优转,走到她身后蹭着她的背脊。

  隔着一层布料优优能感受到它毛茸茸的身体,背后一阵发紧。它又踱步绕回来,再一跃跳上优优的大腿上,就地卧倒,不再走了。

  优优瞳孔张大到快掉出来了。

  它难道不怕自己了?可是自己却怕的要死,不敢动!不敢动!

  两方交战,勇者胜,怂者只好被踩在脚下。

  好在那团肉球踩得不太重,算不上践踏。小猫咪又抬头,后仰着脖子一动不动望着她。它淡绿色的眼睛,中间有黑色的椭球形,它眼神像是在撒娇,在求抚摸。

  优优心里怦怦直跳,怕伤了它的心却又不敢抬手摸它。已不似当初那么怕,亦盯着毛球仔细观察起来。

  它光滑柔顺的毛被打理的很好,橘色和米白色相间,长长的尾巴像条小蛇扫来扫去。

  优优突然想起来网上有个说法:趁小猫咪不备,悄无声息在它身后放一条黄瓜或者一根香蕉之类的物品,等它回头发现的时候会吓到直接窜上屋顶。优优看过视频,极其夸张。科学解释说可能是它们祖先在野外生存的时候非常惧怕蛇一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优优又及时阻止了自己邪恶的想法。小猫咪这么可爱,怎么可以肆意伤害它们呢?

  它匐在优优的大腿上,肚子一收一张,优优能感受到它的心跳和体温。原来小猫它们不但不可怕,甚至有一点可爱。

  空间里的两个不同物种,原本不能相容,现在居然能相安无事,画面还一度很有爱。所以当钥匙打开门的瞬间,房间里三个生物都僵住了,像是互相担心被对方拆穿。

  不过下巴脱臼的只有肖格。

  “门没关?是小蜗吗?小蜗跑到优优的腿上?优优刚刚是不是又尖叫了?等下是不是要去跟邻居解释是电视声音太大了?”

  对视的两人木然,谁会先开口呢?

  “喵喵喵……”

  小蜗先开了口。

  “哦,那个……”“那个。”

  “你先说。”“你先……”

  “这么早就下课啦?今天忙不忙?我熬了绿豆汤,要不要尝尝?”

  “好,好啊。小蜗……它……”

  “哦,它,它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你不怕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吧!或者现在没那么怕,它还有点可爱?我大概是……在说什么胡话吧……”

  “走了小蜗,别在姐姐腿上盘着了……”

  “姐姐?!我不是听说……它是你儿子吗?还是你说你想要玩什么伦理哏……”

  “噗哈哈哈……”

  双方都憋不住了,猝不及防的段子,绷不住破功了。

  不管别的什么,先坐下吃饭喝汤要紧。肖格抱着猫儿子,旁边坐着它姐姐,一家三口坐下喝绿豆汤,画面和谐。

  “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下午没课吗?还是做学生好啊,也不用加班,被压榨……”

  “嗯,糖加多了,过甜了!”

  “那还不是因为心里苦,所以才多加了糖……”

  肖格差点一口喷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

  “那不敢!我怎么敢怪罪肖大美人?这世道颜值即正义,您永远跟您的朋友站在正义的一方,我等游散平凡粗鄙之人哪敢怪罪高高在上的您?”

  “……”肖格一时语塞,心里觉得亏欠,半晌只看着低头喝绿豆汤起劲的女生,突然哼笑了一声,眼神里又有了柔波,又有了光。“这么说某人是吃醋了?”

  “我……我为什么会吃醋了,我最讨厌……酸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厨房里的醋都是你吃光的,少……诬赖我……”偏有颗绿豆特立独行没有被煮烂,刚好卡在她长歪的牙齿洞里,不出来了。

  “是吗?”肖格饶有兴趣的向她逼近,“我说你了吗?你又躲什么?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让你心虚的事情?”

  “我心虚?我为什么……心虚的是你吧?你还想先发制人恶人先告……”

  猝不及防一个带有绿豆味的唇贴上来,她眼睛若是再瞪圆一分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一瞬间口腔的甜腻融化了她准备好的所有保护刺,她变成一个裸露的刺猬。

  “怎么样?还虚吗?还酸吗?变甜了没有?”男生难掩得意忘形的奸笑。

  优优红着脸,本能想做娇羞状,被他这样一勾引,腾时这暴脾气就压不住了!一个吻就想打发了所有的委屈?不能够!

  她推开小餐桌,单脚踩在椅子上。肖格还以为她恼羞成怒要掀桌,躲闪不及时,却被她强大的压迫直逼到墙角,后脑勺磕在墙上。

  优优心想:你猝不及防一个吻,我为什么不能还回去?我还要加倍还回去!加壁咚!

  “肖美人,你别躲啊,来,让余大人乐呵乐呵……”她居然暴露了压箱底的一副死不正经面孔,此刻像常年留恋于烟花柳巷醉生梦死的颓废客官。

  ……

  这样的语气,眼神,动作,墙角下,换做谁不害怕?

  带些愤恨的唇重重落下,一寸一寸报复似的掠夺……

  对面的人由一开始的震惊,渐渐变成迎合,变成相互缠绵。

  天边的艳阳慢慢被乌云挡在一隅,飘了几分钟的细雨,很快便又收了。热风将不速者吹散,太阳露出半张脸,娇羞着,摘了一片小小的彩虹送给风。万丈光芒从被吹破了的云层里探出来,落在飞鸟的翅膀上。

  “所以你昨天只是碰巧遇见她的?而不是特意约她出来?”

  “是啊,我没事为什么要约她?我毕竟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女朋友又这么娇羞可人。再说了,她喜欢的人盛熠择不是我。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她。”

  “你正经一点!”

  “刚刚是谁先不正经的?”

  “我……”

  “你什么你?撩拨了人家的心,现在要甩甩手就要走了吗?不负责任……”

  “你要我负什么责任?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这该死的甜美……哦,我的上帝……”

  “发什么神经?今天不用排练了吗?晚上有演出你知道吧!”

  “所以你下午真的没课?”

  “问几遍啦?没有。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油了,油了啊!我喜欢的就是你清汤寡水里捞出来的那点小俏皮,咦~”优优觉说完后得后脊发麻,自己说的话听着好恶心。

  “我只听见你说喜欢我?在夸我。”

  “切,不要脸。”

  “其实我也特别喜欢,我自己。”

  ……

  “哎,你这幅画很有意思啊!”肖格视线落在她架子上随意摆放的一副画。

  “想学吗?叫哥哥,我可以教给你呀!”

  “真的吗?我想啊,余哥哥,肖妹妹很喜欢。”

  见他如此乖巧懂事,优优露出欣慰笑容,“嗯,随机应变,能屈能伸,真优秀!越来越随我了,拿笔墨来!”优优十分专业的搬出自己的画架,墨水,颜料和纸。

  “笔呢?没有笔怎么画?”

  “嘿嘿,这就是有趣的地方啦!来来来,余老师课堂开课啦!注意搬个小板凳过来。”

  肖格白了一眼装作没听见。

  优优把大坨墨水撒在白纸上,对准嘴边用力向前一吹,黑色墨水四散笔走龙蛇,几条崎岖嶙峋如惊石山路,跃然纸上。

  “哇,你这是什么?”肖格显然被引了兴致,牵长了脖子。

  “吹墨,你小时候没玩过吗?”优优有些矜倨,“哈哈,还有您高材生不懂的事物……”嘴上损人是日常的乐趣。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可能也是因为代沟,差不多了两个多瑙河吧,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好在肖格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新鲜事物关在黑匣子里,充耳未闻。“啊?你刚刚后面说的什么?”

  “我说,要不要一起来玩?”优优倩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蹲在案前。

  “好呀!这样吗?”肖格用力往优优那边吹,用力过猛一颗未来得及散开的墨珠溅起黑色星点,随处落,碰壁如玷。

  “呀!对不起对不起!”肖格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抹,这才是真的越抹越黑。

  优优白净的面皮瞬间被嚯嚯的没法看了,嗔怒道:“住手!我自己来!”

  她于是捂着脸迈步跑出去,留下捂着肚子笑翻在地的肖格。

  不大会儿功夫,优优湿着脸回来了,白纸上墨染好大一片,虬枝如卧龙,苍劲有力。

  “可以啊!造型感很强,已经可以出师了。对了,用这个会比较好!”优优拿出一根吸管递给面前的男生,“用这个比较容易控制方向和力度,你先想好吹出来一副什么样的画面,构图和走势都提前要搭好的。”

  “我在画优优。”男生一本正经的说。

  “我?你说你画的是我!什么玩意儿!我是个人!”优优一脸你再说我就揍你的表情。

  屈于淫威,肖格退而求其次,“那就画小蜗吧!”

  “呵呵……我拜托你看看清楚,你这不是人也不是动物,你这画的走势它是颗树啊!”

  “哦,打扰了。”肖格继续随心所欲的吹着,“那我画棵树,那树干快要完成了,叶子呢?”

  “你可以用手指……”

  优优话还没说完,肖格一阵风似的抓住一旁打盹的小蜗,强行按上它的爪子。

  “你看!画梅花!来,一起。”肖格像开启了什么新天地一般兴致勃勃的邀请优优。

  “哦。”

  “来呀,你和小蜗化敌为友的最好时机。”

  “你确定吗?我怕画完我们此生不复相见了吧!”优优看着被强行按头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猫咪,心生怜悯。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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