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时间回到中岛敦被抓上白鲸。
组合无人知晓, 少年周身，隐藏了一个无法被人看见的亚空间。
太宰治一脸兴奋的东奔西走，在各个橱柜间穿梭着。
萨琳娜躲的他远远地, 一副躲瘟神的嫌弃样子，同时焦躁的警告着：“别碰我的人偶！”
要不是她碰到太宰治会出现异能空间外漏坠机, 她一定要弄死太宰治！
芥川龙之介坐在上次双方进行会议的桌子前, 看着太宰治蹦蹦跳跳---没错, 组合和死屋之鼠的情报网之所以没探查到双方的秘密会晤，是因为会议地点选在可移动的亚空间内。
桌子是由港口黑手党友情提供，萨琳娜觉得不错, 就留下了，作为被租用场地的报酬。
一套桌椅，萨琳娜想要，森鸥外自然的求之不得，唯一可惜的是，桌子被送出去后, 上面的所有电子设施全被拆了。
泉镜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在担忧中岛敦的情况。
音无弦乐趴着，用风衣蒙住脑袋，从漏出几缕苍蓝长发，看起来很颓废。
太宰治蹦跶了一会, 把所有人偶都看了个遍，连被关在木橱柜里的都打开看了, 不过倒是很讲武德的没碰。
他看够了, 走到会议桌的主位, 双手支撑着昂贵的红木桌子, 然后一屁股坐到柔软的办公椅上, 表情变得轻佻起来：“真想死在这上面咳，我们言归正传，来捋一下这次的作战计划。”
太宰治严肃起来：“以敦君为诱饵，借用萨琳娜小姐的亚空间混上白鲸，然后，摧毁白鲸。”
这样的庞然大物在横滨上空游荡，无异于放任几颗原子弹在空中跳舞。
这家伙要是坠落了，大半个横滨都要毁于一旦。
其实拿到江户川乱步他们带回来的白鲸结构图的时候，太宰治他们还没打算把事情做绝，因为弗朗西斯暂时不会作出白鲸坠落这样的计划。
直到太宰治看见了那段视频，凭空出现的小丑，以及被救走但没回到组合的约翰。
异能为【疯狂的葡萄】，能嫁接与任何树木之上，与之共享感官的约翰，和受到伤害便会发出诅咒的q。
这两者结合，若是操作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太宰治问了亚路嘉，你们的神子呢？
他的本意是从被风奈川浅香称为‘怪物’的这孩子这里随口一问，说不准能套点别的情报，却没想真的获得了准确的答案。
亚路嘉的回答是：“他去找老鼠玩了。”
“老鼠吗？”太宰治低声呢喃了句。
看来，组合也只是被人推到台前的棋子。
“在摧毁之前，还要玩个游戏。”萨琳娜开口：“别忘了。”
太宰治裂开嘴：“当然不会忘啦，我正是因此而来，是不是，音无君？”
本应该在电脑室里安安稳稳的坐着，却被萨琳娜以凑数为理由硬拽到异能空间里的太宰治微笑。
他一个无效化异能者，凑数？
异常物品啊，那没事了。
音无弦乐选择继续趴着，拿风衣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不理太宰治。
他是被太宰治硬拽上异能空间的，太宰治自己被强行凑数就算了，还拽着他。
找他干嘛，白鲸上五个异能者，加太宰治五个异能者，人完全够了，拉他上来为了折磨他吗？
他是不是该庆幸萨琳娜懂事？
【冷静点，您的精神波动很危险】
音无弦乐暗骂一声，风衣里温暖昏暗的环境让他冷静了不少。
还好，白鲸上五个异能者，他们这边五个异能者，十个异能者即可唤出‘卡牌游戏’，那他也是异能者的事情，就不会暴露了。
“亚路嘉。”宇笙羽枳看着照片上的孩子，微微错愕：“他竟然偷跑出来了。”
“你认识他，快说说！”
费奥多尔被吵醒，紫色的瞳孔从失神聚焦，恢复清醒后，他坐起身来，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个白毛，脸色很差。
还有什么比在安全性未知的敌人面前昏睡过去更糟糕的吗。
有，那就是负责守护自己安全的部下不知道去哪了，醒来后，还发现自己在床上，敌人在床头和自己的糟心挚友唠的不亦乐乎。
最重要的是费奥多尔看着自己手上被修剪整齐的指甲，实在是没忍住：“宇笙君，您对我做了什么？”
宇笙羽枳一脸无辜：“因为陀思君看起来太累了，我就顺手把你抱到床上休息了？”
“那指甲？”
没等费奥多尔问完，果戈里一脸兴奋的凑过来，小辫子在空中晃荡：“什么，抱！公主抱还是考拉抱？费佳重吗？”
“公主抱，比较顺手。”宇笙羽枳很淡定的回答：“不重。”
费奥多尔：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没让自己发火：“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宇笙羽枳啊了一声，果戈里非常配合的把平板送到费奥多尔面前，然后宇笙羽枳开始讲解，他用沉痛的语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新认识的朋友果戈里，在执行你的命令，也就是抓捕港口黑手党q的时候，遭遇了我们组织一名成员的攻击。”
空气中响起了凄凉的乐曲，衬托的青年刻意装出的播音腔格外悲怆。
果戈里沉痛的点点头，撸起袖子，漏出胳膊上被鲜血浸染的绷带，绷带很新，草草的系了个蝴蝶结，上面的血看起来很假，是鬼屋会使用的劣质血浆，还结团了，半挂不挂的贴在绷带边缘。
费奥多尔惊异了一秒宇笙羽枳对他计划的了解，然后再想想他和果戈里不知道聊了多久，就释然了，忽略了果戈里‘我好痛快来安慰’我的演技，发问：“为什么你们的成员会在q身边？还有，尼古莱，把音乐关掉。”
果戈里惋惜的把手伸到几米外的地方，将刚打开的电台关上。
宇笙羽枳对费奥多尔让关掉音乐的行为颇有微词，讲故事的时候有背景音乐多酷啊。
他被费奥多尔看的稍微有点心虚，随后，理直气壮的怼了回去：“管我什么事，谁知道那个怪物会偷跑出来，你那么看我干嘛。”
“就算您的同僚所做之事与您无关，但这不是您让我睡着的理由。”费奥多尔冷着脸：“若我醒着，就不会是现在的状况您要看的好戏，恐怕看不成了。”
他耗费心思洗脑的约翰，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虚妄。
“倒也不会。”宇笙羽枳眨眨眼：“你不还有备用计划吗？”
他该看的戏还得看。
费奥多尔眸色低垂：“连这个也知道吗？”
看来不是果戈里告密。
“我可是精神系异能者。”宇笙羽枳睁大了眼睛：“你瞧不起谁呢。”
他要知道情报，还用套果戈里的话吗？
费奥多尔无语：“您这位的精神系异能者是不是太全能了？”
心理暗示、绝对防御，又能打探费奥多尔放在心里的情报？
异能实际上为修改法则的宇笙羽枳歪了歪头：“不行吗？”
他神之子，他牛逼。
中岛敦双手被拷上铁环，推送到弗朗西斯的办公桌前。
“喜欢白鲸的风景吗，少年。”
弗朗西斯从一直没有消息的聊天界面抬起头，边上坐着在分析作战的路易莎。
中岛敦冷哼一声。
大面积被皮革束缚住，手臂被勒的充血发麻，酸软无力，那种紧绷感简直糟糕透顶。
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房间里一道红光闪过，萨琳娜等人出现，没等中岛敦身后的警卫开枪，又是一阵白雾从地面升起。
所有的普通人被排除在外，白鲸上的组合异能者们，被聚集到了这个白雾空间。
中岛敦手上的束缚凭空消失，他迅速后退，到达同伴身边。
音无弦乐看着太宰治带着笑意的目光，脑壳突突的疼，干脆一副没看见的样子，打量着白雾空间。
这竟然是只有异能者能进入的游戏空间
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往远离中岛敦的地方挪了挪。
“搞什么鬼。”擦拭自己新/枪被贸然拉进这陌生地方的马克皱着眉，手里还拿着擦枪的布，只是枪不见了。
穿着女仆的服饰，手里抱着桌布的露西茫然的从弯腰的姿态站直了身。
都是做手头的事做到一半被猝不及防拉进来的。
他们很快站好了队，互相警惕着。
弗朗西斯看着自己的手，神色凝重，他抬起头，看向明显淡定，知道内幕的侦探社和黑手党的人，还有那个站在最前的金发女人：“你们做了什么。”
那个匿名邮件发给他的情报中，有这个女人的资料，人偶师萨琳娜，异能不明。
“这种时候还是客气一点吧。”太宰治摊了摊手，有点好奇自己的异能还在不在：“论人数，我们可是有六个人，而你们还有小孩子和老爷爷在哦。”
小孩子马克&小孩子露西皱起眉。
老爷爷赫尔曼淡定的抽了口烟，喜怒不形于色。
实际上，横滨这边，中岛敦、泉镜花、音无弦乐也都是未成年人。
不过太宰治觉得问题不大。
靠谱的未成年人们能顶半边天。
“我亲爱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卡牌游戏空间。”一个带着戏谑，很尖细的男音丛他们正上方响起：“已经很久没有人唤醒过我了，我是说，这么多美味的异能力者。”
它笑了两声，尖锐的让耳膜刺痛，白雾空间的最上方，冒出了个嘴巴列到耳边，留着口水的小丑，它的脑袋长在一个一米多高的盒子上，空洞的眼眶里是令人不适的黑漆漆的贪婪。
“来玩个游戏吧，赢了我就实现你们其中某个人的愿望，输了你们就会全部被我吃掉。”
“任何愿望？”弗朗西斯不适的揉了揉耳朵，这小丑的声音简直是精神污染，他以一个生意人的严谨发问。
“愿望的范围是什么，是可以用钱随便买到的东西？许下后在哪个时间段可以兑现，被选中实现愿望某个人是随机还是指定，名额是否可以转让，游戏是什么游戏，是要我们合作还是互相残杀？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我们要如何相信你赢了游戏就可以离开？”
小丑被问懵了，他晃了晃自己的塑料脑袋，头上劣质的假毛随着动作晃动。
“这必须要问清楚，万一我们完成了游戏，并对唯一一个许愿的名额产生了争执怎么办。”弗朗西斯用很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下小丑：“你发问了，就证明只要我们不同意，你就无法进行游戏，对吧。”
“我可以饿死你们！”小丑被问的面目狰狞，凶恶道：“为了活命，你们必须参加游戏。”
萨琳娜不悦的挑起眉：“你刚才说了玩游戏，就说明如果我们不同意玩游戏，你就无法享用我们。”
自己说的规则，自己在这里威胁他们同意游戏，还搞文字游戏，当人傻吗？
小丑哑口无言，他思索了十几秒，一直到空间里众人的目光快化作实质，他才开口：“但是不完成游戏，你们也无法离开这里。”
“但是你也吃不到我们。”太宰治出来补刀：“玩不玩游戏是我们的自由，如果我们饿死了，看着十个十一个美味佳肴在面前过期还吃不到，很折磨人吧。”
他摇摇头：“看你急切的样子，之前肯定遇到过硬茬子吧，也怪不得，你这三无条款谁会上当，遇到我们是你的福气。”
小丑：
有你们这样的客人，他是真的服气。
音无弦乐疑惑：“不是卡牌游戏吗？”
萨琳娜和侦探社黑手党的人说了没有生命威胁，又事关异常物品和横滨，他们才来帮忙的，那这个惊悚片跑出来，一口一个死的小丑是什么鬼。
【它在口嗨】系统淡定解说：【它几百年没见过十个异能者了，过于兴奋】
音无弦乐迟疑：“我觉得，他好像不止在口嗨？”
这游戏是真的会死人。
【您放心，只要游戏参与者不自取灭亡，就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
之所以小丑会反复强调死亡，是因为人心难测，比高数微积分要复杂的多。
【您不心动吗】系统轻声询问：【那可是能实现任何愿望的机会】
毕竟音无弦乐和世界意识的交易是见到苏格兰，如果他在游戏中胜利了，不用世界意识的帮助也完成了遗憾，就不用在履行这场交易了。
音无弦乐低了低眸。
怎么会不心动呢？
“可是，这个世界不是还需要我需要救世主吗？”他笑了笑：“放心吧，我答应你要等价交换遗憾和救世，不会中途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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