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叔叔把父亲送到了家，少年和婶婶也都在。少年看到了爸爸，在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妈妈，于是又跑到门外，还是没看到妈妈的身影。少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少年想过妈妈会走，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妈妈真的不要自己了吗？自己还没和妈妈好好告别呢！

        泪水从少年的眼睛滑出，茫然的看着远方。婶婶过来将少年搂在怀里，手抚摸着少年的头，轻声的安慰着少年：“孩儿，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妈妈，不要不要我了，妈妈，真真的不要我了”少年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话。看着泣不成声的少年，婶婶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她一边擦拭着少年的眼泪，一边对少年说：“别怕，以后婶婶就是你妈，婶婶以后保护你！”

        叔叔让婶婶和少年先回家，让少年这段时间先住在自己的家，自己和父亲住着，他怕父亲出什么意外。叔叔断定父亲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过来，让少年继续跟父亲住的话，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儿。

        叔叔简单地给父亲处理了伤口，做了点儿饭，然后拿了点酒，彻夜长谈了。至于他们说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这几天，果然没让叔叔失望，父亲自从回家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无止休的酗酒，抽烟，最严重的连饭都不吃。整天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道歉、抽自己，麦子都不收了，胡子拉碴，人消瘦了不少。

        父亲坐在门口这是在等母亲回来吧，他应该还心存希望的吧。有没有可能他这样是想气气母亲，想让母亲回来和他拌嘴呢。以前父亲抽烟喝酒的时候，母亲总会在父亲耳边唠叨，有时候还会揪父亲的耳朵。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他们也有过甜蜜的时光。

        父亲在想，会不会他真的做错了，他不应该剪掉母亲的裙子长发，不应该打母亲，将母亲关在小黑屋，他应该放母亲自由的。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走了。人们总认为束缚了一个人的一切，就可以将一个人留住，可是人们忘了，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就算束缚，他们也会千方百计的，不择手段的逃走。就像当时，他想要母亲，不择手段的得到了，这两件事情没什么区别。

        我们以为的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其实是假的，真正想磨平，想释怀的只有我们自己。就像当年，父亲以为时间久了，母亲就会留下，可现实并没有，母亲还是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叔叔再也看不惯父亲这副颓废沮丧的样子了，怒气冲冲的就给了父亲两拳，打的父亲嘴角流血，差点跌倒。“来啊，你这个废物，就因为一个女人，让你他娘的颓废成这个样子，儿子你还管不管了啊！”叔叔几乎是怒吼着说的。这下父亲也怒了，和叔叔扭打了在一起。

        打完架后的父亲和叔叔都是鼻青脸肿的，累了就直接躺在了地上，他们此刻很开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们也经常打架，但是不一会儿就好了，完事儿之后他们也会躺在麦田的地上，仰望星空，然后哈哈大笑。

        “痛快！”叔叔大笑着说。

        “嗯，你说得对，我还有儿子要养，我不能放弃自己。”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父亲第一次开口说话，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这样就对了”叔叔坐起来，拍了拍父亲。至于铁锹的来源和母亲的去向，叔叔没问，他知道以父亲的倔脾气，只要父亲不想说的，任何人都问不到，他想等父亲亲口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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