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祁净站起来了，脸上带着笑，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冬青树下得她携着风雪走来，一身清朗，老梁见状立马转过头和沈局介绍：“沈局，这就是我们这届得优秀学员之一，叫祁净，学刑事得，别看是个小丫头，可厉害着呢。”老梁毫不谦虚得夸奖着祁净，引得沈局都多看了祁净几眼。
祁净身上全是雪，她摘下帽子拿在背后，微微鞠躬：“沈局好。”
沈局看着她问：“怎么不敬礼？”
祁净抬起头，不施粉黛得脸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她实话实说：“不喜欢敬礼。”
老梁闻言赶忙拍了下祁净得肩膀，对沈局说：“这丫头就是有点个性，专业还是很强得。”老梁当了祁净四年得指导员，一步步看着祁净成长，自然是希望她以后有个好去处。
沈局笑了笑：“有本事得个性才叫个性，没本事得那就叫无能。”
祁净听出来了，这是内涵她呢。
她并不在乎，继而目光一转，看向岑荡。
岑荡也在看她，准确说是从刚刚见到就一直都在看。
对视数秒，祁净笑着开口：“岑警官，呵，久仰大名啊……”
说完，她突然抬起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场面寂静，甚至有些尴尬。
局长你不敬，竟然敬一个刑警队大队长？
王深在一边圆场：“祁净啊，你认识岑队长？”
祁净放下手，后退一步：“认识啊，我可是很欣赏他呢。”
她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带上帽子，片刻后她双手插在口袋里。
岑荡看着她得背影，双手猛地一松，此时，他双手全是印子，一个比一个深。
但他没感觉，因为心脏得惊喜大过这得疼，他感觉全身血液都开始了循环。
祁净走得快，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雪，突兀的笑了。
行，还没死，不枉费老子惦记你这么些年。
……
晚上六点钟，天黑透了。
大会堂的灯亮着，红坐铺开共容纳三千人，白灯闪着。
祁净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她今天要发言，淡定的喝了口水，听着台上的沈局说话，两秒后，她打了个哈欠。
长达半个小时的毕业典礼致辞结束后就到了祁净。
主持人道：“下面让我们欢迎，本届优秀毕业生代表，大四刑事技术科祁净同学。”
台下掌声雷明，还有不少大二大三学生呐喊，祁净在警校四年，但凭脸这一项就无人能超过，但她不是花瓶，专业技术很硬，这让那些背后议论她的人都纷纷闭了嘴。
祁净站起来，走上台，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懒散的扶着话筒，微微弯腰，开始发言。
枯燥乏味的演讲稿到她嘴里变了味，她那副恣意妄为的态度让人看了不爽却又没办法。
别人上演讲台都是穿戴整齐，她倒好，警帽不戴就算了，衬衫扣子也没扣好，外套也松松垮垮。
她继续背演讲稿，到最后，她突然卡壳了，她低下头，双手搭在话筒上，大会堂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祁净热的浑身难受，她脸色微红，气息也有些喘。
祁净舔舔干涩的嘴唇：“抱歉各位，指导员塞给我的演讲稿太长，实在背不下。”
此话一出，会堂一阵哄笑。
老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
祁净直起身子，眯了眯眼睛，盯着某一处看：“第一次上台，有点紧张。”声音穿刺在大会堂的各个角落，还带着回音。
岑荡在后排看着闪闪发光的她，呼吸随即一滞，他眼中满是爱意，藏不住的那种。
祁净背过身直接跳到演讲的最后一项，宣言，她抬起手腕，朝正中间的警徽敬了礼。
白光灯闪着，沿着她纤细的手臂照着。
她大声宣誓，严肃且激昂。
“宪法在上，警察的一思一念，决不触犯法律的尊严。”
“人民在上，警察的一生一世，决不辜负人民的期望。”
“我面对国徽宣誓：为了国家的昌盛，为了人民的安宁；中国警察，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了神圣的使命，为了牺牲的战友；中国警察，宁愿清贫，永不贪赃。以我廉洁，守护正义。从警一日，清廉终生。”
一字一句，听的人热血沸腾，不少同学也站起来跟着宣誓。
祁净虽然记不得演讲稿，但誓言她记得，并且一辈子也不会忘。
祁净后背被汗水浸湿了，她看着亮堂堂的警徽，眼底泛起白花。
然而还没等她感慨完，“磁”的一声，灯灭了，大会堂此刻出现一阵骚动。
祁净往后退一步，这是停电了？
第一排的领导们当中有人起身想查看是什么情况。
这时，大会堂的幕布上突然出现一段视频。
嘈杂的环境下是一段悠长的前奏。
地方是警校后面的操场，那时候还是夏天，背景后有隐隐的蝉鸣声，祁净靠在足球框上，手拿把吉他，周围全是人，有给她打手电筒的，有为她欢呼的。
那时候祁净刚刚二十岁，成熟感刚刚来临，她嘴角带着笑，可以说是不屑，右指夹着已经燃着了的烟，轻轻拨弄吉他的和旋。
一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她那时候剪了短发，刘海随着夏风吹啊吹，穿着件黑色无装饰短袖的祁净变成了一校的传说。
她唱歌很好听，沉又带着烟嗓，也不知是不是歌太伤感的原因，唱到后面时她的声音哑了，眼眸垂着，好像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一根烟燃到三分之二，她终于抽空吸了口，然后就一直叼着烟，用吉他谈完了剩下的伴奏部分。
祁净谈完，转头收吉他，脖子那有一片红色，像是烫伤的，那正是她洗纹身留下来的疤。
视频总共三分钟，嘈杂声几乎要盖过祁净的歌声，这是四年前的迎新会上。
现场不少大一的学生都认出了这是在台上演讲的祁净，视频有些糊，像是加了饱和度的碟片。
灯光骤然打开，从后台走出了个人，那人身穿警服，手捧玫瑰。
祁净后退了一步，低骂一声：“我操？”
别再是表白的。
男生名叫江渡，也是大四的学生，学的是侦查科。
江渡走到祁净面前，手颤抖着，哆嗦的挤出个笑容：“祁，祁净同学你好，我……”
没等他说完，祁净立马打断：“我不好。”她有种开玩笑的语气，其实是不想伤别人的心。
从入校开始，表白她的就不断，虽然这是警校，应该以学业为主，但就是有些人不那么想。
祁净倒是乖巧，也不主动跟男生说话，别人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主要是不能给别人错觉，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觉得她不好相处，有不好听的说她清高。
但没人知道她高中是那样的不可一世。
“世人只爱我灵活的瞬间，而我要的是需爱我疲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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