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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吧


夏天的雨来的有些迅猛,天上的云压的格外低,没一会儿雨水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被太阳晒得焦灼的水泥地板散发着热气,街道上没一会儿就没了人。

        苏辰慌里慌张的站起来,从摊子上抢救出来几副还勉强能卖的画,迅速的踹进怀里进了屋。

        他推开快要坏掉的门,用手按了好几下开关,头顶的灯闪了两下,终于还是坏掉了。苏辰叹了口气,见怪不怪的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照明,盘算着等雨停了,去商店换个好点儿的灯。

        这屋子是他求了隔壁大姨好久,大姨才愿意租给他的,听说是个危房,过几天街道整改就要被拆迁的那种。

        大姨当时死活不肯租给他,后来看他实在没地方去,这才出手给他住,说是每个月让苏辰教自家孙子画画,用来当房租。

        房间有些漏雨,苏辰自己也没办法修,只能找了个水盆放在地上接住,过一段时间起来换个盆。他躺在床上,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迷迷糊糊中竟然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陈辞,那个给过他无数甜蜜和痛苦的男人。

        模糊中,他已经记不太清陈辞的样子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人喜欢穿着白色的短袖,喜欢在打完球后搂着他的腰,一双眼睛笑盈盈的望着他,肆意张扬的开口:“小少爷,哥哥厉害吗?”

        苏辰看着那人,眼眶有些红,心中情绪百感交集,无数的爱意伴着悲鸣几乎就要喷涌而出,却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说了句:“嗯”

        突然,面前场景一变,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不见了,有的只是在那个深秋的雨夜里,撑着伞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从家里赶出去的陈辞。

        陈辞冷眼看着地上的苏辰,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任由苏辰怎么哭,他还是不愿意解释一句。

        后来可能是被苏辰惹得烦了,他皱了皱眉,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薄唇轻启说了句:“滚”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苏辰猛的惊醒,他呆呆的看着地上流的到处都是的水,眨巴了下眼睛,才从刚才的梦魇中清醒过来。

        手机上没什么联系人,除了几个曾经兼职处的老板,也就只有房东大姨一个人。  苏辰以为是前两天的工作有了消息,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翻来覆去才发现是一条手机缴费提醒。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胡乱的往床上一扔,躺在那儿看着黑乎乎的房顶。

        黑暗的环境格外的能刺激人的回忆,苏辰听着滴答的雨水声,还是忍不住的去想起来陈辞。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陈辞了,也很少去想起来他。苏辰甚至想,说不定再过几个月的时候,他能毫无波澜的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冲他打招呼。

        可直到他在梦里点头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从来都没有忘,也根本没办法忘。那些甜蜜、痛苦、悲伤、绝望深刻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他有一刻放松下来,陈辞就会出现,占据苏辰的大脑,让他无处可逃。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陈辞的,甚至到现在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陈辞那样的人,可每当午夜神智不清晰之是,他却总是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个人的身影。

        陈辞生的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明媚又张扬。

        他似乎没有任何的烦恼,也不会被任何糟糕的事儿影响到情绪,每次被老师骂了也不在意,甚至还能偷偷的用手指头给苏辰比个“耶”。

        他很羡慕陈辞这样的人,羡慕他可以随心所欲,羡慕他身上那层永远也不会被任何事儿所掩埋掉的光。

        少年站在那儿,好好的校服被他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阳光从窗户外撒进来,给他整个人渡上一层金色的光。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老师说了什么,朦胧中他冲苏辰伸出了手指,苏辰只觉得心脏发慌,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一瞬间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苏辰!不上课看陈辞干什么,既然你这么想看,就别上课了,跟陈辞一起出去,给我看到下课!”

        一截粉笔不偏不倚的落下来,狠狠地砸在苏辰的额头上,苏辰只觉得额头一疼,这才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慢吞吞的站起来。

        身后传来少年低低的笑意,像是在他的耳边低语,他不由耳尖一红,竟然也轻轻的勾了勾唇。

        那是小少爷第一次罚站,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两个少年的身上,窗外蝉鸣声入耳,微风轻扬,是盛夏,是少年…

        “啪啪啪”

        一阵剧烈又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苏辰猛的从梦中惊醒,一瞬间所有的阳光和温暖都和梦中的少年一起消散,映入眼帘的只是冰冷昏暗的房间,自己头顶摇摇晃晃的灯。

        门外的敲门声愈演愈烈,连带着整个门都在晃动,雨水被风大力的击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苏辰这才叹了口气,敛下心底复杂的情绪,揉了揉发酸的腰,穿着拖鞋去开门。

        房间里昏暗的要命,蜡烛也不知道何时就已燃烧殆尽,房门似乎要被人直接拍倒下来,苏辰没办法只能打开手机,趁着那微弱的光,摸索着去开门。

        稍微开了个门缝,风顺着窗户呼呼呼的往里面灌,刺的人骨头发痛,几乎要把苏辰整个人吹倒,他咬了咬牙,努力推开门,趁着朦胧的月色,这才终于看清了门口的人。

        “张婶?您怎么来了?”

        苏辰愣了一下,赶紧把人往房间里头拉,用力把门关上,把喧嚣的风挡在门外。

        “哎呦,小苏啊,来不及说了,赶紧带着东西跟我出去,这房子年久失修,今晚的雨又下的这么大,怕是要塌了呀!”

        张婶来的急,整个人套着个厚厚的大斗篷,脚底却连一双棉鞋都来不及穿,头发被雨水打湿,沾染在额头上,哆哆嗦嗦的跑过去给苏辰收拾东西。

        苏辰没有动,他看着张婶的忙活的背影,莫名想起来之前医院拿到的那张化验单,原本迷茫不安的情绪竟在此刻出奇的平静下来,他喃喃的张了张口,冲着张婶笑了笑。

        “谢谢您呀张婶儿,不过我还是不走了吧…”

        头顶的木板噼里啪啦的往底下落,灯泡随着风摇晃了好几下,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碎了

        张婶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都已经听不清了,他用力把张婶从屋子里推了出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这整套动作下来,已经足够让他气喘吁吁的了,他把整个后背靠在门上,仰头看着窗外。

        窗外的风声呼呼的往屋子里灌,房顶上落下来的木板,好几次都要砸在苏辰的身上。

        胳膊似乎被落下来的木板划伤了一道口子,钻心的疼。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茫然的低头看着脚边越来越多的木板,竟释然的笑了下。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快速的跑到床边,跌跌撞撞的从床下面的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宝贝似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把它打开。

        红木做的盒子,看着有些年头儿了,边缘处有不少磕磕碰碰的痕迹,锁边缘已经生锈了,苏辰花了不少的力气才打开。

        他抖着手把手机放在床边,靠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犹豫了好久,许是想到自己要死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了,自从他来到这里以后。

        他明明应该扔掉的,可又为什么没有呢?

        苏辰拒绝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是因为,他不敢承认自己还喜欢着陈辞。

        一张破旧不堪的满分试卷儿

        一堆花花绿绿的糖纸

        半块儿橡皮

        一张残缺不全的合照,像是从某张合照上裁下来的。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合照也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上面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大大咧咧的搂住苏辰的脖颈,特有的薄荷香在两人之间弥漫。

        苏辰手指不自觉的缩紧,还未等反应过来,只听见“咔嚓”一声,这一刻就定格成了永远。

        他握着合照的手微微缩紧,微弱灯光打下来的时候,似乎还能看见少年那明媚张扬的笑容。

        又一块儿木板落下来,手机的电量耗之殆尽,仅有的灯光一瞬间消失掉,少年的脸庞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窗外好像有谁在喊他,伴着雷雨声,听的并不真切。

        苏辰茫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胡乱的把照片放进盒子里,快速的合上,他紧紧的抱住箱子,颤抖着身体,在床边蜷缩起来。

        他死死的咬着嘴唇,过了好久才发出压抑不住的哭声。

        像是一只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小兽,整个人缩成一团,轻轻的呜咽着,随后伴着窗外的雨声,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心脏疼的要命,死亡的恐惧和无助终于在这一刻被放到最大,他顿时觉得自己没救了,或者从遇见陈辞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救了。

        他恨陈辞的欺骗,却又更恨自己。

        到了如今这一刻,居然还想念着陈辞。

        不过都无所谓了

        丢脸也好,没有骨气也罢,恬不知耻的爱着一个骗子也成,反正都要死了。

        他再也不用怕吃不饱饭,不用怕那些追债的人过来打他,更不用怕会不受控制的想起陈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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