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门闹事
张西林是被张西竹扶着离开学堂的。打完那会儿没啥感觉，结果现在浑身酸痛。他疼的抽了口冷气，脸上不知道被哪个混小子挖了几下，眼尾有点淤青，就连嘴角都带着血丝肿了起来，衣服也到处是口子……反正在他家小厮看来真是惨绝人寰。
“小少爷，你这是咋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张西林贴身小厮绿瓜（原名陆华，被张西林叫作绿瓜）心疼道。
“没事儿…嘶…少爷我这是英雄的勋章…嘶”张西林一说话，疼的龇牙咧嘴。
张西竹红着眼睛：“爹爹来接我们了吗？”
绿瓜略带哽咽地回道：“上午大老爷派人送来了信，老爷看了之后就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那大哥下学了吗？”
“大少爷还有会儿，他让我先来接你们的。”绿瓜看着自家小少爷，心里难受，说话也带有明显的哭腔。
张西林忙道：“那我们先回去，少爷我饿了”好不容易打的饭喂给那小胖子头上了，这会儿是又饿又疼。
“好的，好的”
张西竹连忙把她小包里爹爹塞的蜜饯递过去，张西林一脸欣慰。
等回到府里，看到张西林的惨样，又是一场兵荒马乱，连书房的祖父都被惊动了。
三娘子哭得不行，险些晕过去。好好的儿子，这出去还不到一天，怎就被打成这样了。
强撑着吩咐人去叫大夫，还让绿瓜去城外大营把张思维叫回来。
“乖孙，我的乖孙怎么了？”老夫人快步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乖孙，心疼得不行。
“谁敢把我乖孙打成这样？说出来，祖母替你出气！”
张西林感动道：“祖母，我没事儿，他们比我严重多了。”
看到乖孙这样子，老夫人越发心疼，看向床边一直在那儿静静站着的孙女儿。
“西竹，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告诉祖母，怎么去上学会这样子？”
张西竹看了看祖母，又看向一旁伤心的娘亲：“是赵贤然他们几个人……”
等张西竹断断续续说完，事情也大致清楚了。
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就连三娘子也赶紧抱着张西竹看了看，还好没什么问题。
这时大夫到了，三娘子急切道：
“许大夫，麻烦你快给林儿看看”
“好的，夫人，稍等。”
大家屏息等待，一会儿后，许大夫便道：“小公子这伤主要在表面，没有伤到筋骨，休息几天，敷上祛淤消肿止血的药膏就好了，饮食要忌辛辣，清淡为主。”
众人一听，心放下了一半。
张西林却问道：“许大夫，我脸上的伤可会留疤？”毕竟他这张脸属实不错，是以后有力地生存资本啊，可不能出意外。
许大夫笑道：“这小公子尽可放心，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张西林松了口气：“那就麻烦许大夫了”
老夫人待再详细询问时，突然有小厮来报：
“老夫人，城西赵家带着人在门外堵着，说是…让小公子道歉。”
老夫人听到怒火中烧，好啊，她还没得及去找他们呢，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她心疼地轻轻碰了碰张西林的脸，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乖孙好好睡一觉，祖母去给你讨个公道，肯定不能让人白欺负了你们。”
说着起身，对三娘子叮嘱道：“好好看着点，有任何情况随时通知我。”
三娘子感动道：“谢谢娘”
“走，我倒要看看他赵家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张西林觉得这赵家胆子倒是大，竟然敢上门闹事，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张西林叫了一下绿瓜，出口才反应过来之前让他去城外大营了。他转头看了看站在娘亲身边的杏儿姐姐，努力呲牙笑道：
“杏儿姐姐，你帮忙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祖母在气头上，那赵家又是个卑鄙无耻的，我有点担心，有事情的话及时通知我。”
杏儿看了眼正满脸心疼小公子的夫人，矮身回道：
“好的，小少爷，奴婢这就去。”
张西林又看了看在床边正暗自伤心的娘亲，还有在床头一直站着没动的张西竹，故作轻松道：“娘亲，我跟西竹都还没吃午饭，好饿啊，我特别想吃您做的红豆糕”
三娘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又看了一进门就一言不发现在床头的女儿，连忙道：“好，好，娘亲去给你们做，你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好了娘亲叫你。”
等娘亲走了后，张西林对着张西竹招了招手，张西竹见势立刻俯下耳朵，“去把娘亲房里擦脸用的东西拿一点过来，我们让那个姓赵的出点血。”
张西竹闻言点点头，“弟弟好好的，我去拿。”
张西林捏了把张西竹肉嘟嘟地脸，小心叮嘱道：“小心点，别叫人发现了。”
张西竹看着自家弟弟的认真脸，坚定点头。
没一会儿，张西竹就带了一堆东西进来，她大概不清楚张西林具体要得哪种，索性便全部拿来了。
张西林看着一堆东西也有点头疼，他一理工科钢铁直男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化妆品。想当初他大学室友为了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在群里一连发了十几张口红图片，问他们哪种好看，这不废话吗，红色好看！结果他们几个每个人选的都不一样…最后那兄弟吐槽了一番他们单身狗，放弃了口红转而买了一款女士经典香水，由专柜柜姐推荐。
他皱着眉挑挑拣拣，试图找到合适的。张西竹疑惑的看着他：“弟弟，你要哪种，我帮你一起找？”
张西林随便描述了一下，也没指望她。结果一分钟不到就被小丫头找到了！张西林不得感叹女性对美的直觉真是不分年龄啊。
他让张西竹把自己脸上除了淤青、抓伤等明显外伤外的其它地方都抹上一层白粉，还特意让小丫头抹均匀点，显得整个人毫无血色，苍白无比，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挂了。顺带连脖子上都抹了点，保持肤色均匀。
张西竹认真抹完后看到自家弟弟的脸，都快哭了。张西林忙安慰：“是假的，我骗他们的”
张西竹抽抽搭搭，虽害怕，还是信了。
张西林转移话题“四叔在家吗？”
“没有，爹爹今晨说四叔去见朋友了，会给我们带礼物回来。”
张西林暗喜：“知道四叔架子上不让我们碰的那盆花吗？”
“知道，之前爹爹找四叔要，四叔没给，爹爹还说四叔小气。”张西竹乖巧点头。
张西林一副大灰狼的样子：“那你去帮我摘几个那个花盆里的果子好不好，不用太多，两个就行。”
“好！”张西竹脆声道，一点也不好奇他拿来干嘛。
“那快去吧，趁四叔不在。等拿回来娘亲的红豆糕也做好了，你最爱吃的。”
张西竹蹦蹦跳跳的走了。
……
府门外闹的正烈时，老夫人从门后出来，一脸从容淡定。吩咐人摆了张桌子，坐下安静地喝着茶。还让人给围观百姓提供了凳子，茶水，还有瓜子。吃瓜路人一下子对老夫人好感倍增，纷纷坐下认真吃瓜，还时不时点评两句。
那边赵家来得是赵贤然的母亲，赵贤然是独子，赵家上下皆是对其宠爱有加，赵贤然平日里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咽不下这口气，回家后添油加醋，硬是把自己说成了可伶的小白菜，而张西林就是恶霸无赖。赵贤然母亲一下子看到自家儿子这惨状，又听到赵贤然的故事渲染，怒火中烧，当即让人准备软靠，准备人手，抬着人就到张府门口要说法。
“哎哟，看那小公子的脸，都肿成猪头了”
“原来这小公子是啥样啊，你还记得吗？”
“啧啧，门牙都没了，以后说话是不得漏风？”
“这赵家夫人我知道啊，听我相公的三姨夫的表舅侄子的侄女儿说啊，她经常打骂下人的……”
吃瓜群众们快乐地各自分享八卦，瓜子嗑的飞起。
而八卦的主角此刻内心却有点慌，怎么回事？大家的反应有点怪。赵夫人一脸铁青，心想得速战速决。于是冲着老夫人那边大声道：
“南陵张氏，名声在外，想不到私下竟然纵容自家人无辜欺压殴打他人，让我儿遍体鳞伤，不能动弹，还有王法吗？你们怎么忍心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善良可爱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说着便扑倒在赵贤然躺着的椅子上，大声哭喊：“哎哟，我的儿啊，你可怎么办啊，南陵张氏欺人太甚啊！”越哭越大声。
赵贤然躺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却被他娘亲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此刻见他娘亲哭的伤心，也有点不知所措，“呜呜呜…”大声哭了起来。
老夫人见此皱了皱眉，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哭声吸引过来，冷哼一声。
“赵夫人，我南陵张氏向来敢做敢当，你空口无凭就这样贸然跑到我府门前吵吵闹闹，实在是与礼不合啊！”老夫人大声道。
赵夫人怒道：“我儿子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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