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天牢死囚
第二百一十五章天牢死囚
“如今那死囚已在天牢之中，儿臣想再去审审，或许能够审出点儿什么来。”南宫澈小心翼翼的说着话，他只觉得今天的父皇，比往日更加高深莫测。
皇上点了点头，“也好，尽快将这件事了结，过几天，国内会有大事，到时候你怕更加抽不出身了。”
“是。”南宫澈嘴里应着，眉头却禁不住的皱了起来，他思索了一下最近的消息，却还是不明白皇上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事。
南宫澈不适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而且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南宫澈便请安后离开了皇上的殿宇朝天牢而去。
南宫澈刚刚退出皇帝的房间，他的目光就缓缓从书页上移动，一路向上，最后透过窗纱看到了远处的苍穹。
皇帝的目光渺远，仿佛落在了极远的地方，他喃喃自语的说道：“上官紫月吗？”
天牢内没有窗户，全是在石头里开凿，一进去就有一股诡异的气味冲鼻而来，那是夹杂着血腥气、尿骚气、汗水、衣诟、火盆等等的综合味道。
南宫澈皱了皱眉，转头看着身边的牢头，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老头立刻恭顺的回道：“看起来情况不大好。太子殿下您也知道，这死囚原本就奄奄一息，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如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南宫澈点了点头，只问道：“他可曾说了什么？”
牢头摇了摇头，“这人一向死硬，从前过堂时就是一字不肯吐露，否则也不会关到这天牢里来。”
南宫澈想了想又问道：“他是犯了什么事？”
南宫澈这个疑问在心底很久，他一知道死囚被释放的事就着手调查过这个死囚的案件，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阻拦，南宫澈查到现在，竟然连死囚的真是姓名都不知道，这对于一个秋后就要问斩的人来说，的确是太可疑了。
故而，南宫澈淡淡然这样问，实际上是想趁牢头放松警惕时，看看能不能探点儿口风，谁知道南宫澈刚刚问完，牢头立刻就回道：“这个，小人还真的不知道啊。”
牢头说完，对上南宫澈询问的眼神，解释道：“小人只是个牢头，说白了，小人的职责就是看好这些死囚，只要他们不死在牢里或者越狱，小人也就对得起小人的这份工了。”
南宫澈见牢头丝毫不闪烁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心底却越发有了一丝疑问。
南宫澈盯着牢头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
牢头快步朝前走了几步，隔着牢门指着里头一个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男子说道：“太子殿下，这就是那个人了。”
南宫澈隔着栏杆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打开。”
牢头犹豫了一下，想着太子在，应该没事，便打开了牢门。
南宫澈走到那死囚身边，缓缓蹲了下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黑衣人是谁？”
死囚闻言，缓缓睁开了一缝眼睛，然而目光却有些涣散，可见已是命不久矣。
南宫澈心中有些急，可面上依旧维持着那淡定的模样，问道：“说出来，本宫立即派人医治你。”
死囚闻言，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太子？”
南宫澈点了点头，“有什么话尽可和我说，我一定为你做主。”
谁知道死囚闻言，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一个笑话，他翻转身，仰躺在地上，哈哈的大笑着，那样瘦弱的一个人，那样奄奄一息的人，忽然之间仿佛一个正常人一般中气十足的大笑起来。
天牢里空间狭小，又没有窗户，死囚这一笑，立刻将整个天牢都引起了共鸣，南宫澈只觉得耳膜嗡嗡，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恼怒的站起来，冷声道：“看起来，阁下是一心寻死，那我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死囚闻言这才安静下来，然后他斜睨了南宫澈一眼，忽然间就变了脸色，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再慢慢变成了青色，他捂住自己的喉咙，咯咯的想要说话，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死囚在地上拼命挣扎，十指都深深的抠进了地板里，不住的翻滚，口水顺着下颌流淌下来，却呀呀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种模样，令旁边看着的人都忽然觉得异常痛苦起来。
牢头忍不住退了一步，南宫澈却一把扶住了那个死囚，而死囚在南宫澈的怀里只挣扎了几秒，便一命呜呼了。
南宫澈眉头皱得更紧，一把掐住死囚的嘴，死囚一口紫色的血喷了出来，那黑色的血四溅在天牢的地板上，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将青石的地板蚀出一个个麻子般的洞来。
牢头一见，急忙将死囚从南宫澈的怀里踢飞，拉着南宫澈就退了出来，“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牢头关心的问了几遍，才见南宫澈回过神来。
“没事，让仵作好好验尸。”南宫澈淡淡吩咐了一句就走出了天牢。
这死囚明显是中毒，可是，这毒是怎么中的？从若惜送死囚回来，已经过了一日一夜，那黑衣人怎么可能下得了杀手？
南宫澈满腹疑惑，最让他觉得郁闷的是，好不容易这一条线索追查到现在却生生的断了。
一想到这线索一断，上官紫月将继续在自己的身边更久，南宫澈就觉得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若惜的院子，一抬头，便见若惜淡然的坐在窗前，就这一盏烛火在看书，柔和的桔色灯光，使得若惜的轮廓越发温柔，肌肤更加光洁无瑕。
南宫澈站在院子里看了好久，直到若惜无意识的抬头瞟了一眼院门口，两个人这才四目相对，若惜淡淡一笑，起身道：“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想吓人吗？”
南宫澈叹了口气，缓缓走进了若惜的房间，“我倒是想吓唬你，可是今日我真的是没有心情。”
“怎么了？”若惜微微一想，便问道：“难道是那个死囚出事了？”
南宫澈早已知道若惜聪慧，被她猜破也没有讶异，只点了点头，“是被毒死的，就在我的身边。”
“这怎么会？”若惜惊道：“难道天牢里也有他们的人？”
南宫澈摇了摇头，“我今日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到有谁，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黑衣人救走了这死囚后，也对他并不放心，所以才早早给死囚下了毒，一旦死囚离开他的掌握，死囚就会死。”
“有这个可能。”若惜说完，忽然笑道：“是不是这样，去证实一下不就好了？”
南宫澈抬头看着若惜，“你的意思是？”
“那边那位，或许会给你答案。”若惜淡淡一笑，“若是真的黑衣人给死囚下了毒，那么，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因为黑衣人早已知道服用了他的药，死囚已经是一个死人。”
“若不是黑衣人给死囚下的药，那么，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重要的人，他们就一定会让上官紫月来打探消息？”南宫澈接道。
若惜点了点头，“不过，这只是按照常理来判断，我们还必须考虑到另外一个层面。”
“什么？”
“我们不能排除黑衣人对上官紫月出了那件事后，是否还信任上官紫月，是否会考验上官紫月，会否在自己已经知道死囚的下场之后，还刻意让上官紫月来打听消息。”
“那我们怎么区分？这一下子有三个可能性，实在太难分辨了。”南宫澈眉头一皱，心中又忍不住烦躁起来。
近日来的事，一件接一件的都是令他心烦的事情，而且，这些事偏偏又查不出一个眉目，最主要，这些事一日没有个结果，他就必须对上官紫月殷勤万分，对若惜冷若冰霜，这样的精神分裂，让南宫澈痛苦万分，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过这样言不由衷的日子了。
“这到是也不难。”若惜淡淡说道：“这主要就靠你观察上官紫月的表情了。”
若惜说着，轻轻靠到了南宫澈的耳边，嘀嘀咕咕悄悄和他说了一通，“如何？这法子应该是最好的了。”
南宫澈伸手一握若惜的手，笑道：“若惜，幸好有你在，否则，我这心里都快变成一锅粥了。”
“欲速则不达，既来之则安之，你啊，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否则只会越发让自己的身心俱疲。”若惜一语道破南宫澈的心情，南宫澈只觉得贴心温暖，他轻轻搂住若惜的腰肢，一言不发。
若惜任由南宫澈呆了一会儿，才推了推他的肩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去上官紫月哪儿探探吧。”
南宫澈无奈的起身，伸手捏了捏若惜的鼻头，这才去了上官紫月的院子。
上官紫月独守枯灯，花溪站在她的身后，头一点一点，似乎正在打瞌睡。
上官紫月看到花溪这般，心情越发不好，可花溪是南宫澈亲自给她挑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终究是不敢怠慢的，只得柔声说道：“花溪，你先下去歇着吧。”
花溪揉了揉眼睛，脸颊一红，摇了摇头，“奴婢陪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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